我聽了南瓜的話後破感詫異,便喊了麻子回來,隻在邊上給少年放了一碗稀粥便兀自離去,麻子問我晚上還去不去看他,我說今天不去了,明天再去吧,然後便和麻子回到客店。
第二天聽到峰哥說起古玩市場出現戰國時期的青銅酒樽,我和麻子便跟著去看,小小的古玩市場裏人還蠻多,但是這個地方相對隱蔽,一般人是找不到的,可想這樣規模的自由交易在當時並不可取。
我們去看的時候有一群人圍在中間,我便擠上去看,隻見中間的圓桌上擺著一個青銅酒樽一樣的東西,這青銅酒樽看上去跟一般的不一樣,它邊上有幾條細紋,遠遠地也看不清楚。
“這是祭天用的清樽。”黑胡子說道。
“祭天?”我問。
“沒錯,戰國時期連年戰亂,每當征戰的時候諸侯王都會拿著祭天用的清樽來祭天,祭天時候有兩個清樽,一個便是領頭的諸侯王自己喝,一個用來拜祭天地,瞧這清樽上的細紋,刻的是青雲。”黑胡子說道。
我詫異他的視力竟然如此出色,這麼遠的距離竟然能看清邊上的雕紋。
“不知道這個清樽是屬於誰的?”麻子問。
“不知老板,這清樽你打算出多少價位?”有人問。
“不多,二萬五。”那位被稱為老板的人說道。
周圍的人都唏噓起來,看著清樽望而生畏,人群中有些躁動。
“我能看看麼?”黑胡子上前說道。
“看看可以,但是不能摸。”那人說道。
黑胡子上前蹲了下來,細細地觀察起來,隨後站了起來笑了笑。
“我不瞞你,這清樽是戰國時期楚王祭天時候用的清樽,至今一千七八多年,是個十足的寶貝。”那人說道。
我看見黑胡子走出了人群便和麻子跟了上去:“峰哥,他說是戰國楚王祭天用的清樽,那這確實是個寶貝啊。”
誰知黑胡子聽了我的話笑了笑說道:“剛剛在外圍看的時候我也以為是戰國時期的清樽。”
“難道不是嗎?”我詫異地問。
“不是,從工藝和銅鏽上看,確實有些年代,而且清樽的內部確實腐朽不堪,但也不過是後代的仿製品。”黑胡子說。
我和麻子互看了一眼,暗自感歎自己的無知,不過也慶幸自己跟對人了。
回去的時候麻子跟我說,雖然峰哥說得頭頭是道,但是他仍然認為那個清樽是出自戰國,戰國至今一千七百多年,從腐朽的痕跡和邊上若隱若現的紋理來看這點準沒錯,但是這不一定就是祭天用的清樽,相反可能是為了祭祀某位仙人用的清樽,戰國時期的諸侯王雖是王,但是不敢稱自己為真龍天子,清樽上的紋理並不是雕著青雲白日,而是一條徐徐飛天的巨龍。
麻子還說下一步黑胡子一定會有動作。
我看著邊上黑胡子,想來這些天和他的相處,也見得他是個爽快的人,不得見的他會這些假話來欺騙我們年少,但又不能不把麻子說的當回事。
我在附近的店裏買了一個背包,看著邊上有細繩便買了幾根,細想著口袋裏的梅子一樣的物件也正好能夠穿起來當個背包邊的掛鏈,這樣看來也蠻好看的。
接著便和麻子一起來到了醫院,護士跟我說少年醒了,喝了點稀粥後又睡著了。
我輕輕推門而進,卻看到少年已經起身靠坐在窗邊,他見有人進門便回過頭來看。
我把包放在一邊,走過去跟他說話:“你醒了?”
他的眼睛直直地聽著我,我摸了摸臉上,並沒有沾著什麼奇怪的東西。
“你在看什麼?”我問。
“你那天的青瓷瓶是怎麼來的?”他問。
我沒有想到的事他第一天醒來問我的居然這樣的一句話。
“你喜歡那個瓶子?”我問。
他沒有回答我,隻是突然清澈的眼睛突然又失去了色彩,沒有了神情兀自看著窗外,我想起黑胡子說的話,他的記憶似乎存在著空白,對於某方麵的記憶並不全,隻是對一些古董類的東西比較敏感,看起來又像是恢複了正常一樣。
“你如果沒事了,那我們也該走了,在這裏住了快兩星期了,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告辭。”我說著背起包便往門外走。
“等一下,你包上掛著的是什麼?”少年突然開口問我,我回頭看到他的瞳孔散發著黑鷹一樣的光芒。
“你說這個啊?是在一個山洞裏找到的,我看著好玩便用來做掛鏈了。”我說。
窗前的少年走了過來,問我是否能拿下來給他瞧瞧,我便摘了下來遞給他。
他看了良久,顫抖的嘴角微微吐出四個字:“青梅佛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