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41章砸車4(2 / 2)

老婆真的很厲害,與她一說,老子第二天就如願以償去行政部開小車了。

行政部的小車都不如種豬的寶馬車髙檔。老子要告訴你們的是,終於有個機會,讓我做了一次寶馬車的駕駛人。那是種豬的一個私人約會。種豬管了公司采購這塊,外麵很多客戶要拍他馬屁。飯局上少不了喝酒,如今抓酒駕抓的嚴,他便叫我幫他開車。老子心裏一陣狂喜,老子終於可以開上寶馬車,過年回老家老子可有本錢收吹牛了。種豬應該是防著我的,我畢竟砸過他的車,他還在幹我老婆。他會把寶馬車交給我開,大概我這段時間低眉順眼逆來順受讓他徹底放心了。飯局上,種豬談笑風聲,又有幾個美女在敬酒。說實話,幾位美女長得真不賴,與老子老婆有得一比。說實話,麵對如此美麗而又風騷的女人,老子真想幹她們幾下。然而,在飯桌上,哪有我這個小司機說話的份。種豬連喝了幾杯酒,已經喝髙了。他左手抱個美女,右手抱個美女,爪子在美女胸脯上遊走。美女扭捏著身子又不失時機地給種豬個響吻。老子不堪目睹。他們把情調夠之後,種豬叫我去車上等他。他挽著美女的腰出了包間開房去了。

我走到外麵,真是無聊透頂了。種豬開房去了,我隻能在外麵等他。我閑極無聊去報刊亭買了雜誌。我是個不喜歡看書的人。但此時,我不找什麼東西看看我肯定會抓狂。我隨手翻開書,書中有個名詞解釋。解釋欲迎還拒。說本意是迎上去,卻裝著拒絕的樣子。欲迎還拒,用拒來達到迎的效果。如果把成語轉換一下,變成欲拒還迎,內容便出現了顛覆。本來是要拒絕,結果卻迎了上。我猛然感覺有一種利器在穿刺我。我渾身上疼痛起來。就說我的老婆尹秀蘭,她投懷送抱讓種豬幹,決不是欲迎還拒,而是欲拒還迎。她本是要拒絕的,因為某種利益的驅駛,卻迎了上。還有我,誰會想做王八?我本來是拒絕做王八的,因為某種環境的逼迫,比如說權力,比如說無奈,還有很多很多東西,我卻迎了,迎過去做小車司機,點頭哈腰地。想到這,我真該給自己幾記耳光。

好久,大概是半夜時分,種豬揺搖晃晃從賓館裏出來。我去打開車門,他吃力地鑽了進去。我問:回哪。種豬摸了一下他饅頭一般的臉,略作一下思考,說:回公司吧。我心裏冷笑一下,狗屌的,你雖然善於在外麵亂搞,但你還是怕老婆找你的麻煩。我啟動車子,在城市的街道上行駛起來。不一會兒,種睡著了。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熟睡的樣子真象一頭懷孕老母豬。我扭一下方向盤,向郊外駛去。我不知我為什麼要向郊外駛去,我就是要向郊外駛去。在經過一個從半山腰劈出來的路段時,迎麵撞來一輛大貨車。老子必須申明的是,不是我想撞大貨車,而是大貨車想撞我。於是我猛打一下方向盤,寶馬車以不可逆轉之勢栽下山崖。如果路邊隻是個陰坑,憑著寶馬車完美的安全配置,車子頂多個倒栽蔥,我和種豬還是能安然無恙。可是,這是個深不見底的山崖,是布滿裸露岩石的山崖。我感覺到寶馬車不斷撞擊岩石不斷地翻滾。我聽到了寶馬車不斷翻滾不斷撞擊岩石發出金屬斷裂變形才會發出的聲音。我聽到種豬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慘烈的呼叫聲,生命到了最絕望的時候才會有此驚恐的慘叫聲。寶馬車在山底溝澗中重重地落下。我感覺到老子靈魂已經從肉體裏飄出來。我忍不住回看了一下種豬。他七竅流血徹底成了一堆爛肉。他的靈魂如一縷藍煙一樣從內體中飄出來。我想,我該可以平等地與他說話了。他所有的權勢都歸零了,與我一樣,隻是一個小鬼。我與他,沒有任何欲迎還拒欲拒還迎的內容。從這個意義上說,我是有意識把車子開到懸崖下去。我的意識深處一直在作抗爭,某種抗爭。

小子,我們一塊去閻王那些報到吧,我說。

他拍地給了我一記耳光。你害慘了我。他說。

還有幾單回扣都沒到手。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