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時間,能讓一個九歲的小孩發生怎樣巨大的變化?
練武場內,此刻一個身高六尺的少年站在梅花樁上,雙臂各持一百多斤石鎖閃轉騰挪,仿若猿猴一般敏捷。(作者也知道小說動不動就千斤之力,不過作者還是想寫一個人類。)
七年的時間,現在的張溟已經十六歲,成長為一翩翩少年。
其實說是少年,他身形壯碩高大,麵容俊秀,身為當朝皇後胞弟,又深受當今帝王寵信,身份雖然尊貴,卻也與那京中士王公大臣的公子們大相徑庭。
畢竟就京城這些王公大臣,高門大戶的公子可沒有那個膽量上遼東前線臨陣殺敵。
殺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殺第一個的時候手有點抖,心裏有點害怕。
殺第二個的時候心裏麵有些惡心。
第三個的時候很想吐,胃裏在翻騰,但戰場無情,就連嘔吐的時間都沒有。
等到第十個的時候,手也不抖了,心也不慌了,思想上也開始麻木了。
而等到第三十個的時候,敵人的血落入唇齒之間的時候,帶著那麼幾分腥甜,味道不錯。
當那一場慘烈的激戰結束的時候,看著手中已經砍缺口的長刀,十六歲的張溟第一戰便砍下五十四個人頭。
當戰鬥結束,張溟的心裏是怎樣想的。
夜晚的寒風中,張溟雙臂平托著兩個各自重近兩百斤的石鎖,從一丈多高的梅花樁上一躍而下。
腳步落地的聲音沉重,在梅花樁上練了將近一個時辰,他精赤著的上身已經滿是汗水,整個人如同水洗的一般。
常理來說,這般練習常人早已經是精疲力竭,腰酸背痛,若是沒有充足的營養,以及各種藥材等等輔助,還很容易留下各種暗傷。
暗傷這個東西,年輕的時候不覺的什麼,可上了歲數,亦或者受了嚴重的傷勢之後,往往就是要命的所在。
誰家好人這麼練啊。
偏偏張溟自己有恃無恐,仗著係統給的天賦,使勁的折騰自己還不用擔心給自己搞傷搞殘。
將石鎖丟到一邊,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水張溟重新穿好衣服,一身黑衣勁裝。
如今已經是天啟七年,自從去年王恭廠天火死了上萬人之後,整個大明朝朝堂的局勢風起雲湧,就連皇後張嫣也受到了衝擊,雖然有天啟帝朱由校的保護無傷大雅,可終究張嫣和張溟的父親張國紀,還是被貶回了原籍。
張嫣生怕張溟再留在京城,會成為那些朝中政敵的目標,便懇求朱由校將他這個小舅子給送到了北方軍中。
張溟習武多年,在係統天賦的加持之下,早就已經學有所成。
丁白纓教導了張溟三年,三年之後丁白纓離開京城不知去向,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原本按照天啟帝的想法,張溟應該還要在邊關多待上一段時間,他對張溟有著一點不一樣的期望。
然而半月之前,自己那個皇帝姐夫在遊船的時候,忽然船沉落水,之後便是一病不起,再加上朱由校原本就體弱,這番劫難怕是要凶多吉少。
也是能在這個時候,張溟奉詔回京,之後便一直如同前些年一樣住在這皇宮裏自己原本的居所,沒有召見,甚至就連自己姐姐張嫣都沒有召見自己。
不知何故。
好在已改侍奉如常,張溟閑來無事更是強加習練,而這皇宮裏的夥食也自然是比邊軍之中要強多了。
張溟原本對於明末的曆史並不熟悉,勉強隻能說是對大概的曆史走向有所了解,知道天啟帝和崇禎帝大概做了一些什麼。
至於許多細節他就不清楚了。
更何況因為丁白纓的存在,這讓張溟確信這雖然是明末,卻又是電影《繡春刀》所在的明末,不說完全按照繡春刀所演,可至少也差不多。
影視劇的曆史脈絡自然遠沒有正史那般嚴謹,能參考的東西自然也就更少了。
不過這無所謂。
他的身份特殊,以前他又遠在邊地,而如今隨著自己那個皇帝姐夫一病不起,整個京城的政事旋渦已經瘋狂攪動起來。
朱由校這個時候將自己召回來幹什麼呢?
召回,卻又數日不見。
帝王心思,著實難以讓人理解。
夜空晴朗晴朗,自有一輪明月懸於蒼穹,月光普照大地,讓如今這個殺機四伏的京城有了那麼幾分安詳。
“誰?”
張溟微微轉頭看向身後:“出來。”
他的語氣平靜,有著與那些同齡的京中高門公子們不同的淡然和鎮定。
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
很快一個麵容俊秀,看上去三十來歲的錦衣太監從陰影中走出。
“趙公公。”
張溟看眼前此人,在電影中他雖然是第一部的一號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