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絕對的事情。
大明當然是能救的，能與不能僅僅在於要付出怎樣的決心和代價。
張溟明白這一點。
現在的朱由校也明白。
哪怕是以後的崇禎帝朱由檢，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也一定能想明白。
“搶！”
這個字雖然簡單。
可有皇權掣肘的話，那是無論如何也搶不來的。
既然要幹，那就不能有任何顧慮，畏畏縮縮，猶猶豫豫那就不如不要幹，若不然就有可能適得其反，還不如就這般慢性死亡，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隻是誰願意苟延殘喘呢？
朱由校願意還是朱由檢願意？
張溟在等朱由校的答案。
九歲那年，當張溟第一次從係統的那裏明白，自己的使命竟然是拯救大明的時候，他就想過要怎樣做。
帶兵打仗百戰百勝？
張溟自認為他不是那塊料。
入朝為官，整頓吏治，改革積弊？
這一點他也有自知之明，明末藩王士大夫集團等等早就已經尾大不掉，既得利益者根深難除，當年張居正這種中華文明史上少有的聰明腦袋都辦不成的事，他何德何能？
可張溟明白自己所擅長的。
他做了十幾年的稅務審計，沒有人比他更懂得怎麼去……
“搶錢！”
……
回到自己所居住的院落。
天色已經很晚了，今夜他和朱由校說了許多，若是朱由校所承諾的都能兌現的話，那麼張溟的想法也未必不能付諸實踐。
這就看朱由校自己能有多大的魄力了。
張溟尚且沒有娶親，衣食起居隻要回到這皇宮內院，自然有宮人伺候。
準確的說，伺候張溟的有兩個宮女三個太監。
全都是張嫣精挑細選可靠之人，給張溟送了過來。
今夜習練之後，便被召去與朱由校長談，回來的時候除了有些疲憊之外，便是有些餓了。
張溟有吃一些宵夜的習慣，在前世吃宵夜是為了徹夜加班補充體力，而現在則是為了在夜練之後補充體力，同時吃飽了也能睡個好覺。
今晚時間已經太晚，張溟便沒有讓院裏的小廚房開夥，隻是隨便用了一些果子，便準備就寢。
不管外麵天崩地裂，不管未來是明是暗，飯總是要吃，覺總是要睡的。
隻是當張溟就要就寢的時候，外麵卻是忽然傳來侍奉太監的動靜。
“大人，趙靖忠趙公公來了。”
張明原本的那點睡意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趙靖忠來了……
這麼快就來了。
他必然帶來了朱由校的決定。
今日張明所說的話，在任何時候都算的上是大逆不道，畢竟他想要的是超脫於皇權之外的權力。
當話說出口。
朱由校能給張溟的答案無非兩個。
趙靖忠就是來傳遞答案的。
要麼全盤答應，要麼鴆酒一杯。
張溟走到院中。
此時此刻趙靖忠已經帶著幾個錦衣衛和太監站在院中。
張溟：“趙公公！”
趙靖忠看著張溟緩緩走來。
“張大人，皇上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