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相比於皇上落水的事情，這魏公公最著急的事情怕是昨日陛下頒布聖旨，成立錦衣衛點稅司了。”
夜晚的凶案現場。
一群錦衣衛將整個發生凶案的酒樓上下檢驗了一遍。
或許是因為沒什麼線索，幾個錦衣衛便湊在一塊閑嘮嗑。
倒是給這凶詭的環境多了那麼幾分活絡的氣氛。
“錦衣衛點稅司？昨天的聖旨？”
“你不知道啊？”
“這還真不知道。”
“你啊，你啊，昨天京城官場都地震了知道嗎？陛下在大朝會上親自下旨成立錦衣衛點稅司，點查緝繳天下賦稅，上不避親王下不避走卒，你說這是不是大事？這是天大的事！”
“這……點查緝繳天下賦稅，還上不避親王？我大明朝的親王曆代都是巨資恩養，從不納稅，這是要對各地藩王身上刮錢了？”
“想小了不是？不光是親王，王公大臣，地方豪強，功名士子全部在內，皇上這是要有大動作啊。”
“錦衣衛點稅司，說到底這個點稅司也隻是我們錦衣衛下的一個司，就算咱們北鎮撫司也動不了各地親王吧？”
“你傻啊？這麼重要的決定掛在咱們錦衣衛名下，隻是為了好辦事能盡快立起來，真以為咱們錦衣衛管得了人家點稅司啊？”
“咱們錦衣衛田指揮使是大人物吧？正三品，可知道人家點稅司高配指揮使，同樣是正三品，還兼領督察院左都禦史正二品的官銜，咱們田指揮使見了都要尊稱一聲大人。”
“這麼說這對咱們大明朝是一件好事啊。”
“是啊，對大明是好事，可對魏公公就不是好事了。”
“怎麼說？”
“你們可知點稅司指揮使是誰？是皇上的小舅子，皇後的親弟弟，這些年魏公公多少次針對皇後？去年張國紀張大人被貶謫出京，就是魏公公的手筆，你說張家現在得勢魏公公能坐得住嗎？”
……
“中元節。”
張溟站在橋上，看著那橋下河麵上滿河的河燈。
相比於大明朝的其他各處，京城百姓的生活尚且還算正常。
依稀還有幾分大明盛世的影子，隻是這樣的影子也已經持續不了多長時間，若是再不改變，要不了兩年大明的也將燃到京城。
“郭真去哪裏赴宴，找到了嗎？”
張溟對身後一名黑衣武士詢問。
“啟稟大人，郭公公今夜在……”
那人回應張溟。
“走。”
張溟開口。
一身黑金蟒袍，手持戰刀從龍。
身後是十個朱由校交給張溟的大內高手，這十個人張溟可以完全信任，也是他現在最最基礎的班底。
如今成立點稅司的詔書已經發往四海。
而如今的點稅司，算上張溟在內一共是……十一個人。
這麼多人想要點查全國賦稅，想都不要想。
更不要說，除了張溟之外，自己身後這十個人，砍人都能以一當十，可要是查賬……想都不敢想。
點稅司要快速擴充人手。
無論是砍人的還是算賬的，都有極大的需求。
……
“錦衣衛……”
張溟看著麵前已經將這座酒樓給封起來的錦衣衛，邁步想酒樓內走去。
“站住，何人？”
門口的錦衣衛攔路，手已經放在腰間繡春刀的刀柄上。
“睜開你們的狗眼，這是點稅司張大人！”
身後自有人為張溟說話。
兩名錦衣衛對視一眼，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