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裏靜寂了下去,風吹過林葉沙沙作響。最後是連暮雲開口打破沉默,語氣親柔地問:“都傷著哪裏了,讓我看看——”
傅棠彥立刻就激動了。
兩人相處,連暮雲從來沒有低頭的時候,但現在竟然主動開口!他把衣襟拉開,露出右胸上長長的刀疤,博取同情地說:“那一回在床上躺了兩個月,以為再也回不來見你了。”
“偃月刀很厲害吧?”連暮雲伸出手,輕輕地在刀疤上撫過。
傅棠彥動容地看著他,這道傷痕是敵方單於的偃月寶刀所致,連暮雲竟然知道,可見他對他在戰場上的情形,並非是漠不關心。白皙修長的手,因為平日握筆太多的緣故,指腹間有薄薄的繭,在緊致的肌膚上撫過,酥麻的感覺便遍身遊走。素來沒有辦法拒絕得了他的接觸,何況是三年未經情事的身體?不管他是有意無意,傅棠彥的欲念一下子就升騰了起來。
借勢把連暮雲拉進懷中,聞著久違了的清淡氣息,他心滿意足地喟歎,“我真的想死你了。”
連暮雲靠在他寬厚的胸懷中,聽他的心髒有力地在跳動,雙手也跟著環住了他的腰。兩人緊緊地擁抱,傅棠彥的手伸進他的衣袍裏,迫切而渴求地撫摸著他的身體。他的手很大很粗糙,在柔滑的肌膚上撫過,是完完全全侵占的味道。
……………………
連暮雲最終發現了,氣惱地瞪視著他。
原本還想告訴他,那一次他在戰場上身受重傷昏迷,命及垂危,消息傳至京城,他已經收拾了包袱,如果不是因為九淼的手腳太慢,他轉危為安的消息又很快傳至,否則他已經出發去了塞外。
但眼下這種情形,他打死也不要說出來。
日影逐漸西斜,返景入深林,傅棠彥把連暮雲抱上馬,趁機親吻他的發絲,“是不是累壞了?我送你回去。”
連暮雲靠在他懷中軟弱地說:“我不回朱雀巷,你到了城門口就放我下來。”
傅棠彥疑惑不解,“你不回家,要去哪裏?”
“秋試迫在眉睫,我搬去了別宅,那裏很安靜很適合讀書。”
傅棠彥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還在跟你大哥鬥氣嗎?”
連暮雲躲閃著他的目光,“這種事沒有鬥氣不鬥氣的,隻是雙方不待見,避開不在同一屋簷下碰頭罷了。”
傅棠彥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嘴硬心軟,像刺蝟一樣滿身的刺,你這xing子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
連暮雲瞟他一眼,不為所動地說:“我這輩子隻怕是改不了,你受不住就掉頭走遠些。”
明亮的雙眸中還沾染著未褪盡的□,俊秀的臉泛著緋色,這輕飄飄的一眼,怎麼看怎麼像是囧囧。傅棠彥俯頭咬上他的唇,“我能掉得了頭,早就離你十萬八千裏遠,還犯得著招惹你找罪受?”
連暮雲似笑非笑,被他抱上馬,環在他脖頸上的雙手卻一直沒有收回來。
傅棠彥釋然地笑了一下。
既然回不了頭,就與這個人,一輩子糾纏在一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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