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規雖然這樣寫著,可是有幾個後妃真的遵守了呢,這個時候燕夏昱不知道是應該讚黎素瑾守規矩呢,還說說她太守成了?
“瑾兒來找朕有何事?”
黎素瑾道:“此次金雞國來的突然,哥哥自請去前線也突然,臣妾還未做好心理準備,哥哥便已經出征了,臣妾心裏擔憂得緊,哥哥雖然是行兵布陣的好手,可是南邊與西北大不相同,也不知道哥哥現在如何了……嫂子帶著還未滿歲的侄兒守在家裏,定然也是無比心焦,所以臣妾想問問哥哥現在如何了。若是能夠告訴嫂子,也能夠讓嫂子心安一些。”
燕夏昱深深地看著黎素瑾,當初那個不懂世事全然隻會發脾氣的小女孩,才三年的時光,便已經蛻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知書達理知進退,賢良莊重慈母懷,真是沒想到一個人的變化可以這麼大。
燕夏昱道:“今日的折子上已經遞上來了,說一切順利,這次你哥哥雖然連副帥都不是,但是朕相信他,特給他準備了一支奇襲的隊伍,在緊要時刻,他可以不用聽主帥的調配,自主行動。”
黎素瑾驚訝,沒想到燕夏昱對黎正浩竟然是這樣好,這消息之前完全沒有聽到風聲,應該是很重要的軍事情報,沒想到燕夏昱竟然告訴了自己。
燕夏昱手撫上了黎素瑾的青絲,繼續道:“朕信任正浩,現如今,朕能夠相信並且依靠的,僅有那麼幾個人而已!”
“叮!”黎素瑾差點當機了,要不是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個正常人,而且知道燕夏昱這丫的沒有豢養什麼美貌的小太監漂亮的少年之類的,定然以為這兩個人是一對基友,燕夏昱那表情太深情了有木有!
好吧,其實皇帝隻是在表演苦情戲,說自己可以信任的人很少,才這樣的。
黎素瑾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的情緒道:“哥哥能夠得皇上如此看重,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隻是這信任是真是假,還真不好說。
“朕能夠得正浩這般將才,也是真的福氣。”
喔喔,皇帝說起好聽的話來,還真是不遺餘力。
黎素瑾滿臉緋紅,看上去是激動地,其實是臉皮發緊頭皮發麻來的,皇帝你丫的演上癮了是不是!
黎素瑾道:“千裏馬終須遇伯樂才成千裏馬之名,不然一切都是徒勞的。既然大昭如此多良才,皇上何必如此憂心?”
燕夏昱歎了一口氣,道:“這南征的戰事才起頭,卻不想又下了一場雪,據各地奏折所報,大雪所降之地十分廣闊,本應是開年之時,卻遇上如此雪災,也不知今年光景將會如何。”
黎素瑾也擰眉道:“皇上所憂,臣妾明白,臣妾小時,雙親具隕,遇上大雪之年,便是十分難熬的光景,哥哥想方設法養活兄妹二人,現如今想來,哥哥為臣妾犧牲太多了。”
“黎愛卿前往南疆,他們並沒有遇上雪災,瑾兒不必擔憂。”
黎素瑾道:“哥哥有皇上的天福庇佑,自己又有渾身的本事,臣妾自然不必十分擔憂,隻是臣妾擔憂這場雪災……說出來皇上恐怕會笑話臣妾,隻是如今本是開春之際,每年此時是糧價與炭價最高的時候,這樣一場雪災,恐怕讓糧價與炭價比往年更高,民生更艱了,如此一來,皇上又更加憂慮。”
燕夏昱站起身,背了手,道:“瑾兒越發的精進了,是有不少地方的官員上折子陳情說此事,朕也頭疼呢!等會朕要召集幾位大臣商議此事。”
黎素瑾適時站起來告退道:“臣妾在此逗留許久了,應該是告退的時候了,皇上莫要因為太操勞而不顧龍體,辦法總會有的,身子骨才是最重要的。”
說起國事,燕夏昱也心情差了,道:“你去吧,小心路上雪滑,讓抬轎攆的人仔細一些。”
黎素瑾披著披風離開了明德宮,張興德急忙進去伺候了,在他看來,這玉妃娘娘是越加的受寵了,皇上正是心煩的時候,玉妃不僅得以麵見,還能夠與皇上單獨呆上那麼久,其他的嬪妃是連皇上的衣角都看不到的。
黎素瑾坐在轎子裏,想起皇帝說的話,輕輕歎了一口氣,什麼事情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就南征這事兒,黎素瑾就沒有那麼有把握了,變數太多了,這次黎正浩的職位和原劇中完全不一樣,黎正浩那麼張揚的人,能夠做好這秘密的工作嗎?
想起這場雪,黎素瑾又是一歎,她也要找個好時機將原劇中的辦法給皇帝說一下,功勞不功勞的倒是其次,民不聊生導致政局不穩,最後影響到後宮,這些都是大事兒,而且見死不救這事兒有損陰德。
黎素瑾也顧不上自己這一次主動去探望皇帝所帶來的後續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