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瑾深切地體會到了聯係不便帶來的煩惱,現在根本不知道前方如何了,黎正浩如何了,這種事情不受控製的感覺真的很不爽啊。
過兩天,估計是大臣們討論的出來了,燕夏昱出台了一係列的政策,進行雪災的救援工作,而黎家在黎素瑾的授意之下,也開始設粥棚施粥。
“這粥沒必要說一定要能立筷子,但是也不可稀得能映出人影兒來。能盡可能讓多一些人飽腹,就盡可能多一些。千萬不要讓老人或者孩子拿著食物就離開了,他們的吃的很有可能就被別人搶走了,還要被毒打一頓。”
趙可璄一張臉臉色發白,打了粉也遮不住她的憔悴。
“娘娘說的是,這些我還沒想到呢。”
黎素瑾道:“小時候我和哥哥兄妹二人無依無靠,全靠哥哥出去弄吃的,哥哥的脾氣和本事也是那個時候練出來的。哥哥因為小,常常被人欺負,好不容易弄到吃的被別人搶走了,常常餓肚子。”
趙可璄提起了一些精神道:“原來老爺還過過那樣的苦日子。”
黎素瑾道:“可不是麼?另外,雖然現在還冷著,可是終究要開春的,莊子上不少的活兒都需要人幹,你可以從流民中雇一些人去鋤鋤草,疏通疏通渠道之類的,這個時候工價最低廉,管三頓飯就不少人搶著要去。這叫雙贏。”
趙可璄道:“還是娘娘想得深遠。”
因為黎正浩突然離家,趙可璄天天提著一顆心,生怕人家出什麼意外,晚上也是噩夢連連,所以精神頭兒不好,黎素瑾便想著找些事兒給她做,讓她分分神,也好過現在這樣成天擔驚受怕的。
黎素瑾讓朱婠將一個盒子拿出來,放在趙可璄麵前,道:“這些都是平日裏省下來的,交給別人我是不放心的,就隻有交給嫂嫂了。嫂嫂也不要推辭,這些是我對災民盡的一些綿薄之力,我不能親自做些什麼,出些銀子,晚上也能睡得安穩一些。”
趙可璄見黎素瑾這般說,便隻能讓侍女收了,道:“娘娘這般好心,以後一定會得上天庇佑,福澤綿長的。”
黎素瑾笑了笑,道:“我也沒別的奢望,隻想二皇子好好的。對了,小侄兒怎麼樣了?”
說起兒子,趙可璄才來了一些興致,道:“越長越壯實了,也是一個不知愁的,天天吃的好睡得好,一天比一天重,我娘說,過不了多久恐怕都抱不動他了。”
黎素瑾也露出笑容道:“長得好就好,以後來的時候帶著他來,二皇子沒什麼伴兒,表兄弟二人多親密親密也是好事兒。”
趙可璄應了。
柚兒端著一碗茶來,黎素瑾看了看她,隻見她滿臉同情,心中不免感歎,還好這柚兒不是什麼藏奸之人。
趙可璄回了家,便將自己的娘請來商量著,要開設粥棚施粥了。按照黎素瑾的吩咐,是要在城外開設比較好,城內的相較於城外的,狀況要稍微好一些。
“娘,這是娘娘給的銀兩,說是給災民的一些心意。”
趙夫人打開錦盒,驚訝道:“這娘娘還真是大手筆了。”
趙可璄將銀票都拿出來道:“要盡快去兌換現銀,不然錢莊都沒有現銀可以兌了。”
“這是什麼?”
趙可璄疑惑地鬆開手,趙夫人將信拿了下來,便見上頭寫著:趙從穀大人親啟。
“是寫給你爹的。”趙夫人道。
趙可璄道:“那娘你帶回去吧。”
趙夫人將信收了起來,玉妃與自家老爺這般聯係,已經不是一回兩回的事情了。
趙可璄將黎素瑾說的話跟趙夫人學了一遍,趙夫人道:“玉妃娘娘和正浩都是出身微莽,體會過民間疾苦的,這些事兒自然比咱們見解深。你照著娘娘的話去做便是了。”
趙夫人幫女兒安頓好了,便回了趙府,這第一件事,便是將密信交給了趙從穀。
趙從穀聽說是玉妃娘娘的密信,返身去了書房,取出密信,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之後,才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即揮毫寫下幾份帖子,命書童分別送去各府。
到了晚上,趙府已經來了好些人,都是年輕仕子,官位不高,卻勝在年輕有追求。
其中不乏有些官位比趙從穀高的,可是到了這裏,也會彎腰九十度給趙從穀鞠個躬,道一聲:“趙夫子。”
等人來齊了,趙從穀命眾人坐了,道:“近日朝堂事兒不少,皇上日日煩心憂慮,我們身為臣子,本應該為聖上分擔,所以今日我便將你們都叫了來,問問你們,對於近日的雪災有什麼想法沒有?”
幾個年輕的仕子不由得交換了幾個眼神,皇上不是已經出了旨意麼,怎麼還要來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