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從穀見他們這般反應,便知道他們心中所想,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是你們很早就修習了的,怎麼到了此時便忘了?”
一個青色長衫的人道:“爹,不是我們沒想,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這個人便是趙從穀的第三子,也是他所有兒子中最適合做官的。
其他的人也紛紛點頭,能夠想到就好了,也是一件露臉的事情,可是偏偏想不到。
趙從穀道:“你們悶頭想,自然難有什麼好的想法,所以今日才將你們聚在一起,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好的法子。你們都是年輕人,不像我這般,年紀大了,人也迂腐一些。”
原來這個時候也會頭腦風暴啊。
趙從穀看著這幾個年輕人,就想起女婿的話,越是年輕人,就越好雕琢。女婿自個兒似乎忘了他也是這個年紀的人。
對於女婿的做法,趙從穀心裏很清楚,女婿是玉妃的哥哥,是二皇子的舅舅,而二皇子是現在宮中唯一健康的皇子,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是十成十能夠繼承大統的,可是皇上正值春秋鼎盛,而後妃中又有人懷孕,也有可能生出皇子來,他們生母的身份可都比玉妃重,後麵都有強大的娘家的。再說了,到了明年,又是大選之時,多少美人要入宮……女婿這樣做無可厚非,隻是趙家要不要插手,實在是讓人猶疑。趙家不插手,外人眼中,黎家和趙家是姻親,就是玉妃一派了啊。
趙從穀不由得摸了摸袖子裏的信,一個後宮的女人,比前朝的男兒更有見識,讓人不得不驚訝,這樣的女人,應該值得趙家追隨吧?
第二日,朝堂上便出現了多位年輕的仕子為皇上獻計獻策的情景,讓各位老大臣是紛紛側目。皇帝更是撫掌讚道:“大昭能有如此多的良才,何愁不會昌盛。張興德,今日提出意見的愛卿,不管法子有沒有用,都賞金五十兩!”
眾人紛紛拜謝皇恩,在這個時候,朝廷很窮的時候,還能夠這麼大的手筆,看樣子燕夏昱確實是急上火了。
黎素瑾在後宮聽了消息,心也終於落了地,自己這個寵妃也當的不容易,知道一些事兒還要這樣拐著彎告訴皇帝。而黎正浩暗中與那些人聯係交好,並將他們拉上賊船的事兒,黎素瑾也清楚,黎正浩不在,就由趙從穀來做這事兒了,隻是趙從穀是不是心甘情願的,黎素瑾也不是很清楚。在新皇剛即位的時候,新一輪的皇位爭奪賽就已經開賽了,能插一腳不能插一腳的都來了。而趙家這種不爭的人家,估計是會保持中立的,至於能不能夠中立,這就不是他們說了算的了,他們和黎家是姻親,就和自己有著扯不清的關係,不管他們怎麼不爭,別人都不會相信他們的,與其背了這個黑鍋,還不如助自己一臂之力。希望趙家能夠早日認清楚這一點。
前朝的事情解決好了,燕夏昱心情也好了,又常常往後宮跑了。
“皇上,這連日來天氣晴好,想必很快就要化凍了,到時候春耕就要開始了,皇上也就不用這麼擔心了。”
燕夏昱道:“瑾兒看書倒是看成了一個百事通了,天氣是瞧著暖和了,欽天監也說了,天氣會漸漸好轉的,不過眼下的事兒還是要做好才是。”
黎素瑾道:“開了春便好了,到時候不少大戶人家的莊子上都要用工,這些災民倒是正好派上用場呢,那個時候朝廷的壓力也會小一些了。”
燕夏昱高興道:“可不是?今日朝堂上也有人是這麼說的,朕沒想到朝中竟然還有這麼多有用的人才,朕以後不用再那麼憂心了。”
黎素瑾當然不會追問皇帝憂心什麼,黎素瑾心裏一清二楚,這皇帝不就是愁自己的權力沒有握在自己的手裏麼?那些地位低的沒有家族勢力的官員是皇帝的首選,這樣的人才會一心一意地依附著皇帝,所以當初黎正浩選人首要一點就是要出身寒微。
“人才濟濟便是興盛之兆,明君加能臣,大昭何愁不興?”
最近流言還是很多,剛金雞國進犯,又是這麼罕見的雪災,徐昭儀和徐家雖然被搞定了,可是還是有人拿出來說事兒,甚至隱隱影射說皇帝當得不稱職,所以天降橫禍來警醒世人了。這樣的話燕夏昱自然也聽說了,而皇帝最不喜歡聽得就是這樣的話了,黎素瑾這些話,算是給燕夏昱上了點迷魂藥了。
燕夏昱讓人抱來滾滾,黎素瑾趁機試探道:“雪災是應付過去了,不知道金雞國那邊怎麼樣了?”
燕夏昱道:“據說已經交戰了,戰況還未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