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難以回答的餘瑾偏頭，皺眉。
“多事。”
“唉？”還想說什麼的風易燦，又要開口。
餘瑾：“閉嘴，不然揍你。”
“……”又變回了凶狠嘴毒的老樣子了，還以為能再逗一會呢。
輸不起！
風易燦轉身回去，不再理她。
下午放學的兩人站在學校門口，明天是周末。
風易燦：“姑姑她們出去做任務了，你要來我家嗎？”
頭也不回的餘瑾，“不去。”
主動示好，又被甩的風易燦：“……”
而後嘴角抽了一下，喊道：“嘁，小氣鬼，我不就多問了兩句。”
然後一甩書包，搭在肩上，轉身朝著自家車走去。
“不來，我自己去玩。”
…………
回到家的餘瑾將書包丟在地上，脫了外套，然後掏出了兜裏今天配的鑰匙看了一眼，收拾起了自己的衣物。
至於今早方予冰說的別去她家，是一點沒聽進去。
不開門，她就自己打開好了。
不過……
這樣的話好像也不太好……
收拾好的餘瑾，穿著黑色的高領打底衫，靠在沙發上，垂著眼轉動手上的鑰匙圈，沉思。
要是被提前發現了，方予冰換了鎖，不就沒用了？
還是得找其他的辦法。
就在此時，來自餘非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堵塞的大腦瞬間通暢，餘瑾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有了一個法子……
晚上八點，再次出現在方予冰小區樓下的餘瑾，提著收拾的兩件衣服，直直的走進了小區。
這副坦然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這是她住的地方。
但可惜的是，現在5樓的燈是暗的，方予冰確實還沒回家。
不過……
她不用等很久的。
餘瑾想起了曾經喜歡跟在自家老母親餘非身後的方予冰，相信她不會拒絕來自餘非的請求。
果然，不到半個小時，一個身影就緩緩出現了眼前。
隻是方予冰盯著她的臉色實在難看。
“居然利用餘非，卑鄙。”她說。
還不如昨天讓她燒成傻子。
明明是被罵，但經過昨天，再次承受的餘瑾竟然已經能做到不在意了，甚至看著對方擺脫不了自己，心裏還有點得意。
因為至少現在的方予冰不會再忽視她了。
餘瑾朝著她走了兩步，就見人防備看著她退了一下。
於是難掩笑意，想起了風睢說的話，要‘好好挽留’，不再硬來逼人。
隻是彎腰看著她，眸中都是方予冰對自己生氣的表情，緩緩開口，示軟。
“小姑。”
兩個字，叫的一字一頓，是自懂事後的第一次稱呼。
細雪中，身材高挑的少女裹著黑色的長款羽絨服，灰色的圍巾遮住了下半張臉，隻露出灰色的雙眸，看起來是不同尋常的乖巧。
還想說什麼的方予冰看著她的臉忽然閉了嘴。
要說兩人之間沒什麼感情是不可能的。
畢竟她當初幾乎是像帶個女兒一樣帶著當時的餘瑾，自己的十二歲到十八歲，餘瑾的六歲到十二歲。
那是她們密不可分的六年……
此時，背著光站立的餘瑾，果然如願瞧見她鬆動的表情，於是眉梢微挑，眼眸中閃過微不可察的流光，抬腳又走近了一步，停在了保持親密又不讓方予冰反感的位置。
“我錯了，小姑。”她說，“我昨天不應該犯渾。”
緊繃的防線終於在此刻坍塌。
方予冰看著她的眼眸怔住。
沒人懂餘瑾這張臉的殺傷力。
如果忽略那和風睢相同的雙眼，幾乎和她印象裏年輕的餘非一模一樣。
那是她哥哥曾經從垃圾堆撿來同伴，是會包容她，毫無血緣的姐姐，也是後來自己明白心意卻沒有辦法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