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事兒後來不知怎的終於傳到了將軍耳朵裏,真是將他氣了個半死!
哼!他治軍向來嚴明,怎能容忍麾下將士竟企圖公然生出此等私情,敗壞軍風?!
將軍當即下令嚴厲打擊此等不和諧現象,一旦抓到有人膽敢在軍中幹那等事,便要軍法處置,一時間,弄得一小撮將士人心惶惶,隻好相約每月月休那日,雙雙前去鎮上客棧,方能一解那相思之苦。
等到將軍知道了將士們的這個應對之法,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怒火又燃了起來:孝白可不是得一月兩趟上鎮裏去采買物需嗎?離了軍營,他們可不是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可是,軍營外頭的事情他也管不著啊,又不是殺人放火、欺壓百姓的惡行,他一個將軍,哪好意思去摻和人家的私事兒?
也拉不下那個臉。
於是,這回孝白出來,將軍隻好悶悶地非得跟過來,好好瞧瞧他都在外頭幹了些什麼事,認識了些什麼人。
孝白一開始隻道是將軍閑得慌了,想要同自己一道出來溜溜,可這大半天下來,看見將軍這古古怪怪的言行,他心裏哪裏還不知道將軍在想些什麼?
隻是這種事情啊,你還沒法兒戳破,不然可讓將軍的臉往哪兒擱?
可是知道將軍心裏頭那多少有些幼稚的想法,孝白還是有點兒氣惱,覺得將軍對自己好像少了點兒信任和信心,他看起來就這麼像是會在外頭被人什麼什麼的人嘛?
孝白下意識地挺了挺胸。
“什麼叫撂臉子給你看?”將軍嘟囔著道,“我不過隨口問問,你就這麼大驚小怪的,哼……難說心裏不是有鬼呢!”
孝白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什麼‘心裏有鬼’?您倒是說說,我心裏有什麼鬼?”
“哼……”將軍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不禁畏縮了些許,但還是鼓起勇氣,大聲說道,“那你說說,你不過是來買個東西,又不過夜,為什麼要來住驛站啊?啊?剛剛在樓下,那管事的同你很熟吧?哼!看樣子倒是常來住呢!”
孝白臉色一變,看上去像是被將軍的話給戳中了,竟顯得有些心虛。
將軍一見此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不由失聲大叫道:“喂!你這是什麼表情?啊?難道被本將軍說中了?!你!你……你當真幹了對不起本將軍的事?!”
“您嚷嚷什麼啊?”孝白揮著手叫嚷回去,“我……我沒有!”
“還說沒有!那你心虛個什麼勁兒?”
“我……我沒心虛!”
“撒謊!你就是心虛了!”
“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住驛站?你都在這兒幹嘛啦!”
“我……我……”
孝白的嘴唇抿得緊緊的,滿臉憋得通紅,瞪圓了一雙眼睛看著將軍,老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來。
將軍看著他無言以對的樣子,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孝白這個臭小子,難道真的在外頭幹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他……他明明對他這麼好,處處維護照顧,可是……可是他這一腔真情終究還是敵不過歲月的流逝、熱情的消褪嗎?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孝白的熱情也消褪得忒快了吧!
想到這裏,將軍簡直是要欲哭無淚了。
“我……”
孝白還在支支吾吾著,將軍抬起手來,打斷了他的話。
“你什麼都別說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啊?”孝白張大了嘴,看著突然就頹了下來的將軍,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將軍斜睨了他一眼,緊抿的嘴唇一動一動的,讓孝白覺得他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似的。
“您……您這是怎麼啦?”孝白急了,“您……哎呀!您都想到哪兒去啦!不是那樣的!我……我沒有……”
將軍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別過頭去看都不看他,心中溢滿了悲傷。
孝白:“……”
孝白看著他憂傷得不能自已的模樣,覺得自己也快要急哭了,狠了狠心,終於決定豁出去了,怎麼著也得把這個誤會給解釋明白了!
於是他立刻繞過將軍,關上了窗戶,又回頭閂上房門,麵對將軍站著,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將軍一直偷偷瞅著他的行為,見他表情嚴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便渾身不自在地開口:“你……你要幹嘛?”
難道是打算攤牌,大家一拍兩散?
“您不是想知道我住驛站做什麼嗎?”孝白兩頰紅紅,語氣衝衝,“那我這就告訴您——我在幹什麼!”
他話一說完,便抬手解開自己腰間的係帶,將軍都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瞪大了眼睛,傻愣愣地看見他脫掉了外麵的衣服,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