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日內瓦中美大使級談判交換人員(1 / 2)

我們在美國爭取的美國無理扣留中國學生、學者,不讓回國事,後來聽說被中國駐瑞士大使王炳南先生在日內瓦和華沙中美談判桌上,嚴正地提了出來,並拿出一張被扣留人員的名單,幫助祖國政府增加了一個談判籌碼,使得對方啞口無言。

可我還在被人盯著,不便於與朋友多接觸,免得給別人添麻煩。所以也聽不到任何有關日內瓦談判的消息。等啊等,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已經一年多了,看樣子拖上三年四年,也不稀奇。我在學校把需要讀的課程,全都念完了;法語和德語的考試也通過了;博士的資格考試也通過了;論文也做得差不多了。有一天,導師Dr.Lyon 對我說:“西屋電氣設備製造公司(Westinghouse Electrical Company)研究所,派人來招聘人才,你要不要和他們談談?”我去了。談了一個多小時,都是些技術問題,也有一些對將來的考慮,還談到我的移民狀況。我對他們實說了:我是個學生,來美國讀書的,將來是要回國的,目前,我被美國政府扣留,不能回去。至於何時可以回去,我不知道。我以為談過就完了。因為研究所招人,都是要能夠在他們那裏做較長時間的。所以我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過了幾個星期,我收到該研究所所長來信,約我去會麵。我如期乘火車去匹茲堡(Pittsburgh)西屋電氣設備製造公司(Westinghouse Electrical Company)研究所。見到這位所長,他陪我參觀了整個研究所,談了好一會兒。他又介紹我與不少人談話,一會兒這幾個人,一會兒又另外幾個人,談了兩整天後,我便離開該研究所回學校,繼續做我的論文。

又過了一個多月,我正在辦公室和Dr.Lyon 討論問題,電話鈴響了。拿起一聽,是西屋電氣設備製造公司駐芝加哥辦事處負責人打來的。他先來報個喜說:“Mr.Bow,歡迎您到我們公司來。聘書隨後便到。”我的導師Dr.Lyon 在旁邊也聽到了。他很高興。

第二天便收到聘書。他們給我的年薪是8000美金,是我現在做助教的6倍,比學校其他畢業的博士生都高些,我以為看錯了。有可能是他們公司把我在英國BTH 公司的工作都算進去了的緣故。導師祝賀我。我對導師說:“我應該感謝您才是,我是您帶出來的!”我也很高興,對這家公司很向往。它是美國最大的兩個電氣設備製造公司之一。另一個是通用電氣設備製造公司(General Electric Company)。當我念大學時,就聽說新中國成立前,當局資源委員會曾派出三四十個人到西屋電氣設備製造公司實習(Westinghouse Electrical Company)由褚應璜帶隊。回國後創建了電工器材廠。這些老前輩,新中國成立後都是電工方麵的骨幹。現在這家公司的研究所能聘請我去工作,我當然很高興。可以在那裏邊幹邊進修,多掌握些知識,回國後多作些貢獻。

事情真有那麼湊巧,在我還沒有來得及給西屋公司回信時,又接到一封信。拆開來一看,是美國移民局寄來的。信的詳細內容記不清楚了。大意是“根據……現在您不再受……法令的約束,你可以回中國大陸了”。啊!這期待已久的好消息,真的到來了,我好不高興!想馬上便回國。找出存折一看,愣了。裏麵的數字與路費相差太多了。怎麼辦?

想了好一會。要不先去西屋公司做幾個月,路費不就出來了嗎?再想想,絕對不能這樣做。因為西屋公司研究所要聘的是科學家,是希望能做若幹年的。第一年他們並不要求你出成果,隻希望你能花一年或多些時間,摸出一些新的領域、新材料,或新的重要項目等。這樣幾個月時間太少了,很難有成果,白白拿人家工資,太不應該了!不能,絕對不能這樣。想了又想,還是找別的短期工作做做吧。於是,我寫了幾封信去聯係。有一間公司給了回音,是三角星電器有限公司(Delta Star Electric Co.),製造高壓電氣開關的。他們對我有興趣,希望我把他們已有的10萬伏高壓試驗室整頓一下,把它變成一個像樣的研究室。我想我在這方麵有英國BTH 公司和美國西北大學3年的經驗,便答應了下來。不過,工資比西屋公司研究所給的少多了,給的是工程師的工資。反正,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多做幾個月,賺夠路費就成。他們並沒有對移民狀況作出要求,我也沒有必要主動去提。工廠情況與研究所情況的要求,大不一樣,進去容易,出來也不難。我的導師希望我接受西屋公司的聘請,但他見我回國意願那麼堅決,他也不再強留我。我便趁這機會對他說,我白天進城(芝加哥)工作,晚上仍回實驗室做些收尾工作,並辭去學校的助教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