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1990年被提升為工學院終身正教授後，工學院院長曾不止一次問我：“您對電機係係主任這個職位有沒有興趣？”我的回答是：“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1995年秋原係主任任職期滿，院長到我辦公室來，問我有沒有興趣擔任係主任。我也是和以前一樣地回答。我沒有這樣想過，不想當這係主任的原因之一，是因為過去我在中國當了26年的研究室主任，費盡了我的精力，也影響了我自己不少的研究工作。另一原因是，在美國，我始終是一個外國人，我到美國來的目的，是搞科研和講學的，不是來做管理的——落葉總要歸根的。院長又連續來了我辦公室三次。最後一次他說您就幫幫我吧！院長從來不這樣說話的，大概真的有困難。我說：“我也沒有工程師（Professional Engineer）函啊！也不能當啊”！院長說：“您去考。”我說：“考的東西，都是我50年前學的。早忘記了。”他指指我的腦袋說，“東西都在這裏，兩個星期後，州裏有一個工程師考試，我替您去報名。”我實在說不過他。我在想，他的確有困難。前兩次公開招聘，應聘的人很多，評來評去，都沒有一個合適的。我對院長說：“這樣吧，我答應做一年，您現在再繼續全國招聘，好不好？”這一年我真的不好過。既要考工程師，又要教書和研究，又做這係裏的管理工作。真夠戧！不過，收獲也是有的。主任工作中，開會多，來往信件特別多。開始時，先打草稿，然後給秘書打字。半年後我進步了，隻需打個腹稿便成，這也應該算是收獲吧！
下一年秋季學校開學了。新的主任見到我說：“我認識您。”奇了！真有那麼巧的！他年齡大概50歲。他接著說：“我曾經在賓州大學電機係辦公室門前的大玻璃窗上，看到過您的照片。”他是從賓州大學電機係畢業的，曾在空軍學院擔任過電機係主任。是我以前在賓州大學工作時電機係主任Dr.Grimes 的學生。哦！我們是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