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朝鮮 第六百三十四節 再見鄭國泰(2 / 3)

在這種框架結構控製下的昌盛號,就算鄭貴妃想要扶持一個新的遼東代理人,也要仔細思考其中的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到底有多高,會不會影響到從商號之中獲得的現有利益,所以她們想要動龍致遠也不得不小心謹慎小心,至少在羽毛未豐的前提之下,是絕對不能亂動的。

更何況現在的鄭貴妃哪裏又敢將手伸得太長?遼東昌盛號眼下所有事務,和重大決策都是李洛在管理,雖然她有孕在身,一心一意在安胎之中,但是卻派了端木長青呆在商號坐鎮,方便遙控指揮。李洛是誰?是太後的侄女,至少在當下,太後乃是比鄭貴妃更加強大的存在,有著這位龍致遠的正堂夫人的製衡,隻要這顆大樹不倒,鄭貴妃一行人就要顧忌三分。

正是因為有底氣,所以龍致遠對鄭國泰才如此坦誠,賬目,人手,遼東各個階層勢力之間的利益糾葛,毫不保留的攤在貴妃勢力的麵前,甚至在用人方麵,也將鄭國泰帶來的幾十名專業的商號管事、賬花子安插下去,有端木長青和李洛在,他根本不怕有人玩花樣。

不管心中慚愧,又或是另有算計,拋開各自代表的利益全體和訴求,兩人之間的這種兄弟感情在眼下,卻是真實的。龍致遠對鄭國泰還是弟弟般的看法,不僅僅是功利的心態,而鄭國泰對這個大哥也如同李重山一樣,敬服有加,很是尊重。

麵上帶著埋怨的麵色,眼睛裏麵卻是全是歡喜,鄭國泰半真半假的對龍致遠笑著說道:“大哥還說這話的,唉,弟弟來了遼東這麼久,你也不出來見個麵,我問了端木先生,他說你去塞外商路去了,搞了半天是咱們的貨被人劫持了,你去打仗討要去了,這麼好玩的事情也不算我一份,哥哥可真不夠意思,我可還記得你說要帶我去打獵呢。”

帶你去看打仗?這不是開玩笑,要是讓你去,我的底細全暴露給你了,哪算得什麼?現在反正有沈有容在前麵做頂缸,而自己青年城的軍隊可以披上女真族外衣作為掩飾,任何人也找不到什麼大借口來指責自己,就算有疑心,在目前大筆銀子揣到兜裏麵的狀況下,包括皇帝陛下都不可能跳出來同自己作對的。

重重的捶了鄭國泰兩下,龍致遠爽朗著笑道:“打仗有什麼好看的,全是死人,天天流血,不過這次科爾沁的確是被我好好教訓了一番,敢動昌盛號,不就是動皇上、貴妃娘娘的錢袋子麼,不讓他們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的話,以後任一隻蒙古部落不都要騎在我們的脖子上作威作福,還怎麼做生意呢?這塞外的蠻人教化是不成的,隻有比拳頭,拳頭大他怕你,打了科爾沁必然能讓咱們的商路通順十年,怎麼樣,這個事情娘娘她老人家怎麼看?”

說道自己的姐姐,鄭國泰從懷裏麵掏出一封信遞給了龍致遠,笑著說道:“姐姐的意思很明確,現在二皇子登太子之位的準備工作,這幾年是最關鍵的時候,基礎打得好,打得牢固,兩三年之內就能見分曉,所以當下正是需要銀錢的時候,誰敢異動,必然是要嚴懲不貸,她完全讚同你對蒙古科爾沁的舉動,必須殺一儆百,保證商路的暢通和未來的明朗的錢途。”

點了點頭,龍致遠沒有答話,而是當著鄭貴妃的麵,抽出了這位娘娘的信仔細觀瞧起來。其實這封信,除了沒有任何意義的表揚的話語之外,剩下的就隻有三個意思,一個是要龍致遠保證今年的紅利都能夠及時到位,第二個就是要他協助曾山將遼東控製在貴妃黨的手中,打造成鐵桶一般的存在,第三個呢,就是對龍致遠的鼓動曾山、沈有容出征蒙古的事情表示不滿,說了一通自己擔待了多少幹係才幫他擺平了這件事情,要求日後龍致遠有什麼大動作,必須要先請示,不能夠擅動刀兵,免得落人話柄。

紅利銀錢麼,說句不好聽的,朝鮮打下來之後,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別說應承皇帝陛下的百萬銀錢,就是再翻一番也算不得什麼。至於掌控遼東麼?嗯,從這個裏麵,龍致遠早有打算,當初按照他同張懋修之間的計議,原本就是要將皇權、宦官引入遼東,來作為一股禍水,引動整個遼東的動蕩,再加上貴妃黨的侵蝕,也算不得什麼。

嘿,看來鄭國泰傳達的信息同他姐姐所說的完全不一樣麼,當然兩者之間龍致遠是能分清楚關係的。鼓動戰爭,貴妃肯定是不同意的,因為如此會造成很大的權利震蕩的可能,讓政治變得危險複雜起來,使得遼東不受控製走向危險,所以在書麵上是必須斥責的,敲打的;私下呢,有些東西卻是可以原諒的,因為畢竟原則是靈活的麼,因此也就有了鄭國泰的口信同貴妃信箋上兩種不同意思的表露。

當然,對於龍致遠來說,不管貴妃說的是哪一種,都不過是聽聽罷了。現在的他是不可能因為貴妃的幾句話而做出什麼轉變,任何的行為都必須依托於現實和利益。當然麵子上必須做出恭敬,於是很是正色的對鄭國泰說道:“請轉告娘娘,下臣一切必然盡心盡力不敢有絲毫的懶惰之心,信上所托付的內容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一定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