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泰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覺得氣氛有些嚴肅,笑著說道:“大哥,這次我來金縣就是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找咱們弟兄的麻煩,駱博軒怎麼就被人打傷了?事情的起因到底是怎麼回事?。”
嗬嗬一樂,龍致遠也不隱瞞,直接將金縣的事情同鄭國泰交了底細,從當初他是怎麼和駱博軒計劃的,到清查人丁、丈量土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當然有些不該說的比如廢奴令之類的東東,那些私底下的規則都沒有交代。
屁股決定腦袋,深知海港裏麵自己家有多少利益存在的鄭國泰,聽完龍致遠這番話語之後,心中氣憤不已,高聲說道:“居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老虎身上找虱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我看這事情也不複雜,立刻回複姐姐,讓她想辦法將這宋年拿下,看看誰還敢吃飽了沒事幹,幹涉咱們哥們的事情不?”
“不急,兄弟,這件事情不能太草率。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規則的,就算你有莫大的權勢也必須遵循規則的製約,不可能肆意妄為,要不然皇上也不會因為文臣而感到頭痛了,因此貴妃娘娘就算知道了這件事情,在找不到真實證據之前也不好對宋年下手;
而我們就是要收集證據,有了更多詳實貼切的證據,自然而然宋年的問題不是問題,所以這些小事情無需掛懷,一切有為兄在呢,現在我倒是對港口、船廠、還有蓬萊水軍的向必輝對借船向倭國、朝鮮進行海貿一事,有何問題?”
宋年的事情,在龍致遠看來根本不是問題,就算朝廷沒有辦法對付他,他自己也有的是辦法,在遼東讓一個人消失,哪怕是衛所的指揮使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讓他掛心的是港口的建設,哪才是關乎青年軍生死存亡的最重要環節,現在借著海貿的由頭,鍛煉出一批強大的水兵和艦船,日後如果同明朝翻臉,這就是保障青年城生命線的最好依據。
“向必輝鬆口了,他同意借用蓬萊水師的船隻對日貿易,但是提出幾個條件,我這次來就是要同大哥商量的,第一呢,就是船舶出海所有的維修、人丁的糧餉都必須由我們支付;第二呢,每次出去數量不能太多,一次最多四艘五百料以上的船,他作為蓬萊水軍的提督,要負責整個海域的安全防衛,所以手上必須要有相應的機動力量;第三呢,他暗示想要從海貿裏麵分潤些好處;這些事情我都沒有答複,等著同哥哥你商量呢。”帶著幾分認真的顏色,說起話來條理清晰,此時的鄭國泰完全看不出來稚嫩,隻有成長的風範,和去年那個隻會逃家搗亂的紈絝子弟判若兩人。
見到鄭國泰如此摸樣,龍致遠心中不由的暗歎,決定人的還是製度。隻要是人,就沒有錘煉不出來的,大明王朝的那種將勳貴、親王當豬飼養,防備他們對皇權有所威脅的政策,裏麵自然養出來的都是廢物,從鄭國泰身上就能看出來,不是這些權貴們沒有本事,而是他們不敢有本事,不能有本事,不被允許有本事罷了。
“這事情麼,我看沒有問題。現階段的關鍵還是試水,海貿能不能跑起來才是最大的問題,不管他船多串燒,賺多賺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已經開始走了,並且踏踏實實的在積累之中,弄出一套完整的經驗,培養出一批精湛的水手,才是關鍵;至於向必輝所說的好處麼,這個沒有問題,每次給他半成的利也就是了,總不能隻讓馬兒跑,不讓馬兒吃草吧。”略微思考了會兒,龍致遠笑著對鄭國泰說道。
鄭國泰對自己這位大哥的處理意見還是很讚同的,點了點頭,言到:“我也是這麼想的。另外現在港口的船廠已經開工,現在第一艘船正在建造之中,我這次從朝廷的工部找出來了鄭和下西洋的大船圖紙,交給了你從清河弄來的負責人,看看能不能試著營造幾艘萬料大船出來,要是能弄出一艘,咱們的實力完全不一樣了。”
聽到這話,龍致遠來了興趣,這可是了不得啊,於是詳細的問了問怎麼回事。原來是在京城的那個航海俱樂部幫了大忙,裏麵的公子哥們自從出了幾次海之後,對大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尤其是對船舶的知識更是趨之若鶩,都以能夠造出各種先進的船舶為榮,還在俱樂部裏麵弄了幾次什麼船舶設計大賽,弄了些賭注獎金之類的東西,讓氣氛更是紅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