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臨湖夜話(1 / 2)

當莫言找到站在屋頂背陰處的柳煙和文的時候,後樓已經亂成了一個被捅了的窩馬蜂,到處亂糟糟的,春色四射,風光滿溢。幾隊黑衣大漢正在持棍不停的到處翻查著。

“大小姐啊,你能不能安生一些。這樣打擾別人的好事會讓多少人記恨你啊!”莫言心中有氣,聲音自然沒有壓住,樓下黑衣人中有個耳朵比較靈光的人聽見樓頂有人說話,抬頭一望,大呼一聲:“偷香賊在樓上。哎呦!”

柳煙望著腳尖,準備再踢幾片瓦來出氣。莫言拉住她的手,苦笑著說:“大小姐啊,走吧,被人轉出去,聖女大戰風月打手,你還怎麼混啊。”

柳煙瞟了一眼被莫言拉住的手,轉頭對正在往上趕的黑衣人做個鬼臉,轉身往下一跳,三人飄然而去。

一路疾行,直到看見蹲在路邊等候的邢楚方才緩了下來。

邢楚看來三人已經趕來了。站起身來。還沒等他開口,柳煙先說了一句話差點噎死他:“你說錯了,女的還穿著褻衣的。”

邢楚呆在一旁,莫言卻是頭上火星四射,“你是聖女,聖女是什麼?你這個小腦袋瓜子裏都裝了些什麼啊?”轉而又望見了文,瞪著文說:“你答應我守著她的。”

“我守之,寸步未離。”文寧靜的聲音響起,澆滅了莫言的一頭怒火。

“聖女怎麼啦?聖女就不該知道人之所欲?聖女就應該羞答答的躲在小樓裏不知天地花開?聖女就應該把好奇憋死在心裏,隻為了裝我聖潔,我無塵?莫哥哥,你知不知道一句話,我心無垢,入眼為潔?”柳煙的雙手插在腰間,像大姐姐教訓小弟弟一般對莫言訓話。一席話將莫言剛才的火後餘煙都從七竅中頂了出來。

“其實,存於世,皆自然。人觀存者,各取心中所悟而已。莫言,其實隻是你太不純潔而已。”還沒等莫言說話,邢楚也走過來,拍著邢楚的肩膀,帶著邪邪的笑意對莫言說著,看著邢楚那捉狹的笑容,莫言真想抽出他那根別在腰間的法杖狠狠的敲死這個落井下石的混蛋。

“你們的意思,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錯?”莫言無奈的張開雙手望著眾人。

“你認為呢?”邢楚柳煙非常有默契的回複。身旁的文也用哪種錯的就是你的眼神盯著莫言。

“你們這群流氓,就知道欺負我。”莫言邊說抱緊雙肩,仿佛他真的受盡了欺淩。

眾人大笑出聲,連文也被莫言那搞怪的模樣逗來輕笑出聲。

眾人隻得一路前行,路遇一湖,商議了一陣,都同意了依湖而宿。莫言邢楚二人便四下去尋幹柴。柳煙臨湖而坐,文行至她的背後。湖麵輕風拂過,揚起二女長發和文的衣物,夜景之下,竟隱隱有出塵脫世之感。

“我很小的時候,曾經問過師尊,父母何人?師尊告訴我,我乃花女之後。”夜景太冷,湖水太靜,獨坐湖邊一種孤寂的感覺湧上心頭,讓柳煙很想說些什麼,“從殿內外遊的知客口中得知了花女為何物之後。在心裏就一直記恨著哪些風月之地。”

“我記事之時就在古墓之中,不知父母,也不知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文將手放到柳煙頭頂,輕撫著柳煙的細發,幽幽的說到。

柳煙用一隻手支起潔白的下巴,“其實,一生如我,本不應該有哀怨命途不堪,但每每想起此事,總是覺得有絲不快的感覺堵在心間,不動聲色,卻壓住了一切。”

二人望著這一湖清水,陷入沉默,片刻,文將雙手結了個手訣,緩緩釋出,天地元氣向湖麵湧來,湖麵泛起微光,漸漸的有乳白色的光芒從湖底透出,一尾接著一尾的湖魚遊出湖麵,在白光中自在遊弋,怡然自得,也美不勝收。

柳煙盯著這華美的一幕,一陣歎息:“奪天地之靈,塑心中之欲,天地不喜,故曰禁。我一直以為阿文雖然比我修為高,但也在執物境內,因為我從未聽說過有年輕如我們這般的人入得歸心。現在發現隻是我孤陋寡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