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斤的媳婦一直在邊上默默擦眼淚,終於忍不住道:“可我家三斤的手指都這樣了...”

顧夕月拍了拍錢萊,示意他伸出爪子。

錢萊當即伸出左手,一隻手小小的,除了粗紅的中指。

“假一賠三,傷一還十,公平公正。”

“......”

傷一居然要奉還十倍,狠!

不過沒人覺得她做錯。

“沒錯,小月做的好,錢萊是烈士遺孤,別說傷一還十,哪怕打死了都沒事。”

“就是!他父母為了保護人民沒有的,結果你們居然敢這麼欺負他。”

對於軍人,有種天然的敬畏感。

顧三斤一家都傻眼了,顧夕月把他家砸了,還打了顧三斤,居然還得到大家的支持。

“軍屬就就可以隨便打人嗎?”

顧三斤的媳婦委屈的直落淚。

顧夕月眼淚閃著淚花,望向一直裝死的顧三斤:“錢爸爸錢媽媽,你們看,有人在欺負錢萊,欺負他的人,你們全部都帶走吧。”

“......”

話音剛落,一陣風吹過。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顫。

顧三斤一家更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控製不住自己往身後瞧。

空空蕩蕩。

隻有兩個孩子磕掉的牙齒跟一攤血跡。

一個個隻剩下一個念頭:顧夕月在地府有人!!

她,搖人了!!

越的想讓自己冷靜下來,越覺得害怕,越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下一秒就看到一個兩個,除了顧三斤以外,另外三個大人全被自己嚇暈了。

顧三斤一臉臥槽,鬼動手了?

他此時心裏無比後悔,他真的隻是氣不過而已...

怎麼就把人招來了呢?

十指連心的疼,讓他暈都暈不了,最後更是被腦補嚇得當場尿了褲子。

隻剩下兩個孩子捂著嘴,想哭又不敢,茫然的站那。

顧夕月歎了口氣:“真羨慕顧三斤,打傷人尿個褲子就不用配藥費,要不我把大隊長打一頓,再尿個褲子好了。”

大隊長風中淩亂。

他招誰惹誰了?

最後承擔後果的隻有顧三斤。

賠了錢之後,還是被人拉去改造了,一家老小,整整齊齊的在農場團聚。

顧夕月送農場的人數+6。

“錢萊,我去山上摘點草藥,你跟小看好好看家。”

“好,我會看好家的。”

他知道自己受傷,上山隻會幫倒忙,十分的識趣。

等到方清還有陸向前忙碌回來時,就看到顧夕月坐在院子裏剪樹葉。

“這是什麼?”

“枇杷葉跟枇杷花,打算做點枇杷膏,阿清的父母不是在咳嗽,正好。”

“小月...”

方清激動的上前就給了她一個擁抱。

陸向前一邊幫著收拾,一邊詫異道:“枇杷膏居然不是用枇杷做的。”

“嗯,我前幾天讓老李從公社藥店幫忙帶了點川貝母,在廚房,阿清幫我磨成粉。”

“好。”

有了兩人的加入,速度加快了不少。

“小月全倒進去嗎?”

陸向前提著水桶問道?

“對,你水浸沒葉子就好。”

看著顧夕月有條不紊的操作,方清跟陸向前忍不住感慨,小月還真的是厲害,這都知道。

顧夕月隻是笑笑,不是她厲害,這都是她一次一次熬煮出來的經驗。

在末世,因為冬天極寒天氣的緣故,咳嗽是很常見又很煩人的病。

她身在執法部門,無論天氣多惡劣都得出門,所以也老咳嗽。

是基地的老人告訴她,枇杷樹跟枇杷花可以做枇杷膏,她出任務的時候,剛好看到一棵異化的枇杷樹,跟小組成員合力絞殺後,拿回去熬煮成枇杷膏。

那一年,她沒再咳嗽,後來的幾年,天氣一冷,她就會給自己跟小組成員熬上一鍋。

看到鍋裏的湯汁變得濃稠,她嘴角帶著若有似無得笑意。

等冷卻後,她直接裝瓶,好在現在家裏玻璃瓶多,可以讓她隨便造。

第二天,她帶著錢萊背著十幾瓶枇杷膏去了郵局。

郵寄好後,又帶著錢萊去衛生院再次看了一下手指,這才心安。

此時的黃局長正跟著戚許,翻過三條溝,混進了如意大隊。

在這裏,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窮山惡水出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