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連忙閉嘴，從懷裏掏出介紹信跟轉戶口的證明以及核實審批單：“給你辦好了，我跟書記明天下午就出發了，你有什麼交待的嗎？”
顧夕月很詫異：“就你跟書記兩人？你確定？”
大隊長沒好氣道：“打算還帶上方知青跟陸知青。”
說完就往四周瞅了瞅，發現沒人後，盡量的減小音量道：“方知青父母有海外背景，她多少應該會點外語，把她帶上，不就成功了一半了麼。”
“你跟他們說了？”
“沒，等下晚上說。”
“你毛病，明天出發，你今晚才說，你咋不等人死了再提。”
大隊長一臉訕訕，他這不是怕被人說三道四，說他大隊長不合格，不過現在有顧夕月這一層監督的關係在，也沒人敢說什麼。
顧夕月眉頭緊鎖，抿著嘴，原本還想給方清辦個婚禮，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
不過這也有好處，眉頭漸漸舒展：“你知道國人要人才，你覺得咱們牛棚的人會不會被平反？”
大隊長虎軀一震，臥槽，他怎麼沒想到。
“真...真的有可能？”
“擱以前，你也不認為你可以去參加展銷會啊。”
這話大隊長認同，心裏也有了幾番思量：“那行，我會跟書記想想辦法。”
“你把我的話跟書記說，讓他去辦，你可別插手啊，不然我怕你幫倒忙。”
“......”
大隊長離開的時候，心情很鬱悶。
看到從老李那回來的方清跟陸向前，交待了一句明天去展銷會，就急匆匆的去找書記了。
方清跟陸向前麵麵相覷，隨後長歎了一聲。
“阿清，真被你說中了。”
“我爸媽不可能去，也就我們了，不過這樣一來，我就不能送小月了。”
陸向前想拉一下她的小手，可他不敢，隻能強忍住，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小月一直擔心你會過得不好，現在你都代表大隊去參加展銷會，那她可以放心了。”
兩人說話間就到了家，顧夕月已經做好了飯...
吃完飯，顧夕月又馬不停蹄地開始做蘑菇醬。
方清還不知道這些是給她的，她正忙著收拾東西，當然，也沒忘記把收的藥草提早整理出來。
等到十二點，她才整理完，一出門，就看到客廳放著二十瓶蘑菇醬，上麵用石子壓著一張紙條。
上麵赫然寫著阿清專享四個大字。
方清鼻子一酸，她何德何能，遇到這麼好的小月。
哪怕明明收拾好了，她還是把蘑菇醬給塞進了行李袋裏。
滿滿當當，都是顧夕月的愛。
第二天上午，顧夕月還是去了公社一趟。
她的時間也不多，養狗的事情得提早解決。
李金鬆看到她來，很是熱情：“小月你來了，你咋不去看看老高，他下午可要跟你們大隊長跟書記一起出發去展銷會了。”
顧夕月很詫異：“李主任你不去嗎？”
李金鬆哈哈大笑：“我去了，誰盯著你們大隊的春種，糧食可是頭等大事。”
說完就看到顧夕月一臉嚴肅的樣子，笑容頓住了，詢問的話脫口而出：“小月，是發生了什麼嗎？”
顧夕月沉重的點頭，還故意學著大隊長往四周瞅了瞅，確定沒人才小聲道：“李主任，我建議你去看看展銷會，這樣才能確定外麵的形勢。”
“外麵的...”
李金鬆心裏起了疑慮。
“你知道的，來參加展銷會的，肯定是有外國人，那怎麼溝通人，肯定是要會外語的，那是不是一個信號...”
顧夕月點到為止，並沒有多說。
李金鬆卻明白了她話裏的含義，國家需要人才，可人才在哪裏？
在牛棚。
這些人怎麼下去的？
革委會的人出手的。
他恰恰就是革委會的人。
“小月，我...”
“李主任，你是當幹部的，肯定比我懂。”
李金鬆麵容有一瞬間的扭曲，不，他不懂。
“小月，大恩不言謝，我下午就跟著一起去展銷會見識見識，以後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幫。”
顧夕月眼冒金光：“李主任，我想要一條看門狗，你有道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