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_11(1 / 3)

13:08

吳亦凡沒有信守承諾,他隻出去了半個小時就返回了我的房間。

“他是為了拿充電器。”

張藝興這樣解釋的。

所以,我該死的又被救了。

我的手腕上,厚厚的紗布下,是錐心刺骨的疼。

隻有藝興陪在我的病床邊,因為我們的隊伍發生了大事,其他人都忙得焦頭爛額。

至於那件大事,就是現在我手中報紙的頭條。

《亞洲天團EXO成員今晨被發現死於賓館疑似他殺警方已介入調查》

這對我來說不是個新鮮事了,但卻似乎是在我心頭砍下的,更殘忍的一刀。

吳世勳死了,死亡的情狀與第一次3月10日完全一樣。不同的是,這次他的死。不再與我相關了。

張藝興說,我由於失血過多在醫院躺了一整天才醒過來。

張藝興說,因為我的突然自殺,經紀人和成員們都亂成一團,他們昨晚膽戰心驚地一夜沒睡,一早卻聽到了更駭人的消息。

張藝興說,一下子出了兩件大事,其中一個還扯上性命,經紀人和公司都快瘋了。

我頹然地躺在床上,聽著他用空洞的聲音敘述著現在的情況。

手中那張全是俄文的報紙上,世勳的照片占了四分之一個版麵。

我感覺這一切是這麼的滑稽。我像是一個來回撲騰的小醜,一次一次地找死,卻一次一次地苟活,然後,再看著他一次一次地死去。

到現在,竟是回到了原點。

什麼都沒有被改變。

張藝興說,吳世勳被發現死在離我們住所不遠的B賓館,十八層現在已經被封了。

張藝興說,我們住的地方現在全是記者,公司決定警方調查結束之後就直接回韓國,後天的機票已經訂好了。

“吃點水果吧。”

張藝興將那個他斷斷續續地削了半天的蘋果遞過來。眼睛是紅的,明顯哭過不止一次。

也許是因為害怕,也許,是因為不舍。

我沒有接,他訕訕地收了回去。但頓了一會,卻還是重新遞了過來。

“警察一會兒會來審問的。你一天沒吃東西,好歹吃一點吧。”

他很堅持,我隻能接過來。咬了一口,很酸,再也不想吃第二口了。

那酸,一直傳到我的鼻頭。熱流一股股的湧上雙眼。

張藝興說,他早在傍晚就沒見過吳世勳了。

張藝興說,他好後悔,他早該意識到出事了。

張藝興說,他給吳世勳打了不下20個電話,明明沒有關機,卻始終無人接聽。

我的腦中突然閃過什麼,連忙叫藝興把我的衣服拿過來。

雙手顫抖著,胡亂地摸著所有的口袋,直到掏出那件不屬於我的東西。

28個未接來電。

這種感覺,讓我想起當時被鍾仁掐住喉嚨的時候,被生生地堵住呼吸。

我頹然倒在病床上。

果然,我還是沒有脫開幹係。

但是。

我好無助,好絕望,好痛,也好累。

我後悔當初許了願,後悔一次次地重複著昨天和今天。如果我沒有許願,那麼世勳的死帶給我的就僅僅是自責而已,雖然難過,但卻不是現在這樣錐心刺骨的痛。

一遍遍的循環,一次次的重複,每次與他的對視都會強迫我回想起那些我努力去忽視去忘記的曾經,讓我多年來辛辛苦苦的偽裝潰敗不堪。這重複的三天中的分分秒秒,都讓吳世勳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斷地加重,但是,殘酷的失敗卻讓隨之而來的痛苦變得同樣更深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