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客廳裏,母親正跟安母說著什麼,安母已經站起身,看樣子要走。見秦寒冒煙的臉,安母本能停住腳,心虛看向秦母。
見兒子怒火從天的,秦母不停地朝兒子使眼色。
秦寒隻好將一肚子火氣往下壓,使勁兒地壓。他斜睨了安母一眼,連聲招呼都沒打,轉身進了臥室。
安母頓時弄了一個大紅臉。秦母急忙解釋道:“這孩子昨天被他爺爺訓了,心情不好。”
安母尷尬地笑笑,拉著秦母的手囑咐:“安瀾就拜托親家母費心了。”
秦母又寒暄幾句,便送安母離開。
臥室裏,安瀾正暗自抹眼淚。聽他“咣當!”一聲將門撞開,愣了一下。沒料到他這麼早就下班回來,急忙抹了一把眼淚,讓自己看起來跟平日裏無二。
秦寒最見不得她偷偷哭。以前還老在想,這丫頭是林妹妹轉世,沒事就哭。現在,他逐漸理解了她的心情。
被最近最親的人誤會比拿刀子剜心還疼,不哭又怎麼發泄心底深深的的痛?
秦寒大步到她身邊坐下,攬住她的肩讓她看著自己。臉色比剛才對安母時緩和許多。
“她又惹你哭了?”他讓自己語氣盡量溫和些。若不是老媽朝他擠眉弄眼的,他非得搶白嶽母幾句。
什麼長輩不長輩的,冒犯了又怎樣?她當長輩的沒有長輩的氣度,他一個小輩還跟她窮講究什麼?哪有當父母的在大庭廣眾之下那麼打女兒?
爺爺常說,女孩子是用來疼的,男孩子是用來打的。親媽,她是安瀾的親媽,她竟然能下去手!
安瀾沒搭理他,進衛生間洗了洗臉,再出來,除了眼睛有些紅,看不出其他的了。
“我幫劉嫂做飯去。”她繞過他想下樓。
手腕被緊緊攥住。
“你原諒她了?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你就原諒了?”見安瀾對安母的到來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也沒跟解釋一下安母來的原因,他受不了了。
安瀾用力一甩,掙脫出來。“你別鹹吃蘿卜淡操心。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處理。”這麼齷齪的事可怎麼跟他說?
不是不知道他關心自己,不是不知道他處處護著自己。可是,那是安家的事,還是安家的醜事,她怎麼說得出口?她能做的隻有中惡言惡語傷害他,心裏卻是愧疚的。
“安瀾,我都知道了。”秦寒難得沒生氣,語氣也不剛才更溫柔。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我上午去醫院了,見著了安濤還有那個女人。他把事情都跟我說了。”
“安濤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安瀾拔高聲音,一股怒氣頓時就衝天而起。
不是說斷了嗎?媽媽剛才來也說安濤跟那個女人斷了。可是,他怎麼背著家裏人還跟那個女人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