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君臣不分(1 / 1)

當安菁與慕容衝行在官路上被一群黑衣駕馬的男子圍住時,她真心覺著這一天天被刺殺的次數著實有點多。

看著那群揮舞大刀的男子,安菁心中也是無奈。

隻是從袖中拿出一隻骨笛奏響,這是今日在幫慕容衝磨完墨之後,他遞給自己的,說是有必要的時候吹響就會有影衛出手,看情況而出人。

那時她頗為不屑的望著自己掌心精致小巧的骨笛,認為以自己的身手是不需要這些影衛的,但是,從出了太守府開始,她與慕容衝乘坐的馬車便一直在被人追殺。平均一炷香一波,人數不定,服裝不限,來者不同,像泉水一般潺潺不息源源不斷的湧來。

殺了幾次安菁便閑累,提著劍進了馬車。

其實,她並不是累,隻是她與這種蝦兵蟹將相抗隻是浪費體力,若真有實力厲害些的,她若體力不支,慕容衝喪命是小事,她喪命才是關鍵。

進了馬車,慕容衝依舊和她出去時沒兩樣的閉目養神,像是外麵的廝殺不感興趣,像是早已習慣。

安菁見狀便坐在一旁,從袖中拿了帕子便開始拭劍刃上的鮮血。

總體來說,安菁異於那些與她年紀相仿的尋常待字閨中的女子不同點,很深刻的表現在那些貌美如花如若細柳的姑娘家拿手絹拭淚,拭嘴角殘留的飯屑等,而同樣貌美如花的安菁則用手絹來拭劍上的鮮血。

閉目養神的慕容衝微微顰眉,‘阿菁,你身上血腥味好重。’

‘不是我,’安菁淡淡用手絹從劍身拭到劍刃,‘是劍。’

‘阿菁,你的劍上血腥味好重,我不喜歡。’慕容衝頗幼稚的改了口,啟了眼,好看的眸子盯著她,微微彎起一個弧度。

安菁也不甚在意,空了手抬起,撩開車簾,望向外麵廝殺的眾人,心中默算著下一次吹笛的時間,‘不是我的劍,是你的劍。’

‘阿菁你似乎很喜歡玩文字遊戲,’慕容衝望著安菁,眼中是一貫笑意,他麵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溫潤笑意,‘而且很喜歡頂我的話。’

安菁將染了血的手絹疊好,也不管血腥味是否濃烈,便揣入袖中放好,‘公子你似乎也很喜歡在說話前麵加‘阿菁’二字。’

‘阿菁是在叫你。’慕容衝順手拿起放在馬車裏木桌上的茶杯,十指細細摩挲。

‘你不需每說一句話都喊我一聲名字,’安菁拿起掛在細嫩脖子上的骨笛,繼續算著時辰,‘我自是知道你在喚我。’

這馬車裏就我二人,你不換我喚誰。

這一句,安菁沒有說出來。

‘偏不。’慕容衝執拗著,其實不過是看著她,覺著逗她打發時間比閉目養神好玩些,忽地反應了一下,笑道,‘阿菁,你不覺得你對我說話的口氣比我對你說話的口氣更像一個主子對侍衛的口氣嗎。’

本意是想讓她乖覺些,卻不成想她回道,‘要是有你這般身手的侍衛我已經死了百八十萬次了。’

真是,一點都不乖覺。

慕容衝無奈,自己的身手,可不比這個小侍衛低,隻不過是為了試探她裝著武功不太好罷了,畢竟自己是個武架子,說不會點拳腳是不可能的,他隻想看看這個侍衛在緊急關頭到來時,能救他救到什麼程度,忠心到什麼程度罷了。

隻是他不知,論忠心安菁對他是實打實的沒有,救他,倒是救得挺徹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