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己醒來,發現已然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剛剛染了不久角膜炎的右眼好似瞬間便已然痊愈,可是那被刺傷的左眼,卻依然隱隱的作痛,不敢睜開。
然後父親告訴我,我已經整整昏迷了一個星期,世界發生了種種的變化,究竟為什麼,自然他是一點也不明白的,然後問我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身體情況如何。
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並沒有把自己看到月亮變化的瞬間的事情告訴父親,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了過去,身體也好似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除了右眼的有些疼痛難以睜開。
父親說,家裏還有些食物,現在外麵非常亂,告訴我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盡量不要出門。
然後由於母親工作的關係,住在離家很遠的地方,父親見我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便出門去尋找母親了。
可是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父親也沒有再回來,沒有了通訊工具,也無法得知發生了什麼。
家裏的食物也所剩無幾,這時候眼睛終於也不再疼痛,走到鏡子前麵,慢慢的睜開自己的左眼,在那瞬間我僵住了。
視力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可是那眼瞳卻已經讓自己認不出那還是自己曾經的眼瞳,那顏色,就像那晚我見到的月,血紅的詭異。
看著自己的變化,忽然心中出現一股莫名的悲傷,哀嚎一聲,揮出右拳,狠狠的砸在鏡子之上。
清脆的玻璃碎掉的聲音,接來的是右手的疼痛,有鮮紅的血染滿自己的拳頭,然後滴落在地,隨之自己跪倒在地,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哭了出來,而發現這左眼淌出的眼淚,竟然也如同鮮血一般。
哭了一會,漸漸心情平緩了下來,也許這就是命運吧,這樣安慰著自己。
這一年多的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把我從一個雖然年紀已過二十幾歲,卻依然保持著天真心理的快樂青年,變成了一個經常會麵無表情有如呆滯了一樣的家夥。
不再喜歡嘻嘻哈哈的敲打著讓人開心的文字,就算每天一如既往的坐在自己離不開的電腦前,也是發呆的時間逐漸增多而已。
一年多以前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學會假裝著忘記,已經學會了逃避自己的回憶,可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知為何,把許多憂傷的記憶喚醒,最後我才知道,原來在麵對這些讓自己撕心裂肺的痛苦的時候,最後的自己隻剩下無奈的自我嘲笑,想哭竟然都哭不出來了。
就這樣坐在滿地的碎玻璃上,不知不覺一天又已然過去,手上的鮮血已經幹涸,不再流淌,抽屜裏還剩了幾根香煙,拿出來讓自己冷靜一下,然後決定出門去找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