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白衣飄飄·追夢失夢(1 / 2)

附文章如下: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上篇:白衣飄飄的年代

那天日暮與友漫步堤邊,不經意回首看到她夕陽下的側影,及腰長發綴滿陽光,在秋風黃葉中飛舞糾纏。那一刻,我想到了“白衣飄飄的年代”。說與她,她也很快樂,興奮得雙頰嫣紅。而僅過兩天,我們再次相遇,她肩上整齊地垂著時髦的“燕尾式”。

她希望我讚賞幾句,也欲解釋什麼,見我不語,輕歎一聲:“記得那天的我吧?一定很美……”不忍看她局促,笑道:“現在更漂亮。”這也是實話。如她所說,這樣易著裝,方便梳洗,甚至能吸引更多男孩的目光。當然,頭發還會再長出來,但我心底有個聲音幽幽浮起:白衣飄飄的年代過去了。這一走,也許很久……

每次聽校園民謠,總會想,昔日的流浪歌手、愛情詩人們,現今何在?是否還為著曾經的夢想追逐、飄蕩?或者無奈地為生計奔波、甚至被其淹沒?可畢竟他們曾經擁有。我呢?匆匆的腳步是否將成為我永久的節奏?偶一回眸、短暫地停佇,難道也不能夠嗎?秋葉飄墜,我穿梭追逐,希望能捉住那片最心儀的。然而,它總是擦我的指尖而過。

從前的人們,為著一碗米飯、一件花衣裳辛勤地努力著,很苦很累,卻是快樂的。生活中點綴著繽紛的詩句,質樸的歌唱。他們享受著溫馨的親情、高山流水的友情,堅貞不渝的愛情。清貧的日子,也是閃亮的日子。現在的人們呢,追逐的、擁有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生活?

校園的情人道上,永遠熙熙攘攘,似被愛充塞得難尋空隙。一對對親密得如膠似漆、旁若無人,他人隻好低頭匆匆地走。大家都知道,這種愛情多是一種合同製關係,緣起隻因為寂寞,開始得直接,結束更幹脆,畢業後兩不相欠,誰也不會為它付出什麼。

“愛”變得越來越容易說出口,卻越來越難銘記於心。它不再是對純真美好的追求與奉獻,已淪落為空虛寂寞的消遣,或一種虛榮心的滿足。更多的人坦言,是體驗一種社會經曆,玩玩滋味不同的遊戲。如今,鮮花已非奢侈品,“情話”可以結集出版。愛情——這亙古美麗的東西,再不是甜蜜裏透著酸澀,羞怯中藏著熾熱,“口非心是”或者生死不渝……再也不需要了。原始的浪漫,漸行漸遠。不必經曆痛苦,也不曾享受甜蜜。這樣的生活,人們已習慣接受。隻是可憐了一群落伍的人,他們自命為“快樂的恐龍”,他們曾是美好的代稱。他們叫做——詩人。很久以前,就有人唱過《孤獨的人是可恥的》,我想那一定是送給角落裏的他們的。還有一種可能,如果他們懂得迎合,能適應環境的變化,就能靠酒桌前的即席祝興重獲掌聲。但那一刻,請他們千萬忘掉神聖和真誠……

有人說,距離是一種美,果然如此嗎?電話、傳真、網絡,能讓人們便捷地進行全球交流;相互比鄰,大家卻不願多說幾句話。古人雲:得一知己,死而無憾。說給真正的現代人聽,是要遭笑話的。沒看到嗎,他們周圍有那麼多朋友,劃拳、聊天、泡吧、逛街,多熱絡、多親密。可一旦有了煩憂,隻能強忍著,忍不住了,最先想到的必是電台或報刊的心理谘詢。這也是20世紀90年代的一種時尚嗎?最近的親友不可信任,人和人每次交往都須小心地藏好真實的自己,是要這樣嗎?

設不盡的飯局,撥不完的電話,說著仍嫌生澀的應酬話,這就是現代人努力轉型、適應新生活的必修課。“現在人和人之間都是利益、利用關係。”這是我耳邊不時飄過、漸已聽得麻木的歎息。快樂於難過總是一瞬,理想於現實總是蒼白。朋友,該是最後的陣地,又能守多久呢?承諾最空。

不知是在飯局中的卡拉OK裏學來的,還是緣於世紀末的某種感傷情緒,最近常會聽到身邊的人斷斷續續地哼唱著《友誼地久天長》。

上一輩常會語重心長地說:“生活艱難。”我怎會不知道呢?很多東西,我也知道不該多想,想再多也沒有用。可我常常失控,於是安慰自己,世間最美的詞語是——“希望”。隻是,它會在哪裏升起呢?它幾時能給我可觸的溫暖?

滿街遊走著匆匆的身影,有誰是真正為自己的夢飛翔?入目張張微笑的臉龐,幾人是由衷地開心快樂?失去最可貴的,又真的得到更多嗎?

“成長是憧憬和懷念的天平,當它已傾斜得頹然倒下時,那些失去了目光的夜晚該用怎樣的聲音去撫慰。你們讓我快樂,也讓我難過,讓我放歌,也讓我沉默,別怪我。”

下篇:追夢失夢之間

曾發表過一篇《白衣飄飄的年代》,之後收到不少信件,其中不乏箴言警語,有兩句令我感到尤為震撼:“身陷泥淖,才會呻吟。”“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心中陣陣激蕩:也許他們看透的,是我潛意識裏最本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