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明確而又堅決地說。
千早咬著手指,驚慌地說不出話來。
天慌慌張張地將掉在地上的女仆服穿在身上,心想伊集院家最大的或許是碧小姐吧。
☆
「好~,於是用按摩巾來給大小姐擦~背。」
天的女仆服袖子挽起,正在給坐在浴凳上的大小姐擦背。
大小姐理所當然是全裸著的。
雖然腰間纏著一條毛巾,卻跟一絲不掛的全裸狀態沒什麼區別。
再說一遍,千早是全裸著的。
「嗯」
千早發出充滿尷尬的聲音。
天曾以身為男人的自己沒辦法服侍洗澡為由做過抵抗,但千早卻因為碧的堅持而沉默了下來。
於是盡管十分難為情,她也隻得遵照希實子的指示光著身體去洗澡。
要女仆來伺候自己洗澡更衣,對大小姐來說是一種煩惱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大小姐也挺不容易的。
這裏是千早房間的隔壁,大小姐專用的浴室。
大概是與女主人的愛好有關,浴室雖然很大卻沒有什麼少女情調,簡單而實用。
這裏已經進行過了清掃,幹淨得連一根頭發都沒有,可以看出希實子作為女仆很能幹。知道希實子前輩時尚本性的天覺得很意外。
千早羞怯地縮著身體,天已經放棄了抵抗,用力地給她擦著背。
——真美啊。
千早的後背十分光滑,彷佛能將手吸住一般的皮膚觸感非常舒服。雪白光亮的皮膚和纏繞在脖子上的濡濕黑發顯得很煽情。
從後麵可以略微看見的側乳柔軟而豐滿,坐在浴凳上的臀部如同兩個剝了殼的煮雞蛋並排放在那裏一般。
天的下半身一直都處在糟糕的狀態,從裏麵將女仆服的裙子頂了起來。
他不想讓千早知道自己已經春心蠢動。
想推倒她,卻又不能推倒。
這已經是一種拷問了。
「那種粗魯的手法是不行的~。請溫柔一點擦~。」
希實子站在熱氣繚繞的浴室一角,代替喇叭筒兩手攏在嘴邊興高采烈地進行著指示。
——希實子前輩很起勁啊……。
「啊嗯」
改為輕輕地擦之後,千早發出十分誘惑的聲音,抱著胸口身體前屈。
天勃〇著的下半身猛地跳動了一下。
四角褲的內側想必已經被提前滲出的液體弄濕了。
「怎、怎麼了,大小姐?」
擔心的詢問後,千早害羞地縮起脖子。
「有、有點癢……」
「大小姐說癢了哦~。努力為她清洗身體吧~。癢的地方就請為她瘙癢~。」
希實子越發興奮起來。
——咕,這個魔鬼。
「大小姐,哪裏癢呢?」
天勉勉強強地問。
千早的側臉一片赤紅。
「那、那種事情,沒辦法說啦!!」
「不能說的地方癢啊,那可真是不得了。天君,大小姐的側腹啊那裏啊還有胸部啊,為她清洗身體前麵的這些地方吧!」
「前、前麵!?」
目前為止都是後背的部分,多少還可以挺住。
到前輩去清洗乳房和私處的話,絕對是不行的。
千早帶著非常可憐的表情回過頭,求助一般地看著希實子。
「不這樣不行……嗎?」
「不這樣做不可以嗎!?」
天驚慌失措的聲音和千早快要哭出來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那是當然,大小姐貼身女仆的工作就是服侍大小姐~,大小姐的工作讓女仆服侍她~。」
——這是什麼理論啊。
「我、我明白了。天,我準許你碰我,來洗吧。」
「大小姐,這裏請您稍微誘惑一點的說,天君,拜托你,來觸摸我,來清洗我吧,這樣子~。」
——喂喂,希實子前輩,你的口氣變奇怪了啊。
「那、那種話怎麼可能說出口啊,太下流了!」
千早生氣地抬起下巴。害羞著卻還擺出高傲姿態的大小姐十分可愛。
——好、好可愛。千早醬,好可愛。
希實子臉上的表情更加高興了。興奮得無以複加的她扭動起了身體。
——希實子前輩是S啊。
從她興奮雀躍的側臉上好像能聽到「啊啊,把大小姐弄哭了真有趣啊,這正是女仆的快感啊!!」這樣的心聲。
大小姐帶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在浴凳上做好,然後轉過身來。
熱氣的對麵,是千早全裸的身體正麵。
——嗚。好耀眼……。
過於耀眼讓自己無法直視,隻能時不時地瞟一眼。
雖然股間被浴巾遮蓋,但鎖骨的凹陷處和形狀美麗豐滿的胸乳,緊縮的腰部和豎長的肚臍,並齊的膝蓋和光滑的大腿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最讓天興奮的,是千早羞怯萬分的樣子。臉頰羞紅雙目低垂。長長的睫毛投下的影子,使那副過分工整而看上去很要強的容貌變得柔和。
——好可愛。千早醬,可愛到爆……。
——嗚哇,怎、怎麼辦。要洗嗎?真、真的要我洗嗎?把大小姐的胸部……。
自己沒有那種紳士的自信。碰到這對柔軟的雙峰的話,恐怕自己的自控能力就會崩潰。不是開玩笑,他可能會采取非常無禮的行動。
浴室被奇妙的寂靜和緊張感包圍。
這時突然傳來碧的聲音。
「大小姐!」
「哇!」
過於恰好的時機讓天發出悲鳴。
感覺就好像是碧在暗處觀察,然後出聲斥責一樣。
浴室裏麵裝有內線電話,上麵配置有喇叭。天馬上注意到聲音是從那裏傳來的。
「久瀨川亞弓小姐來訪,說是有事要找千早大小姐,亞弓小姐身穿蓬裙禮服頭帶寶冠。」
大小姐一下子緊張起來。
彌漫在浴室裏的濃濃色欲氣息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劍拔弩張的緊張感。
「那個狐狸精!馬上就嗅出味道了呢。碧小姐,給我準備十二單衣!」
「天,你回到自己房間裏去,到那個狐狸精離開為止不要出來。知道了嗎!?希實子小姐,請馬上幫我洗頭,梳理也拜托了。」
「我明白了。戴假發比較好是嗎。」
——蓬裙式禮服?十二單衣?假發?要做什麼啊?不懂。
希實子也顯露出緊張感。
「我明白了。」
天帶著安心卻又有些遺憾的心情,行禮之後退下了。
——太好了,可以休息了。要不要洗個澡呢。
他伸了一個懶腰。
☆
伊集院千早在接待室門前停住,整理了一下十二單衣的袖子,將手中的扇子拿好。
「碧小姐,我美嗎?」
「當然,大小姐十分美麗。」
「比起亞弓小姐還美?」
「這是當然的,大小姐。」
蹲下來為她整理下擺的碧說。有著舊華族血統千早與十二單衣十分相稱,十二單衣讓千早顯得更加美麗。
「沒錯,我很美,是不會輸給亞弓小姐的。」
略微造型過的黑發上掛著假發長長地垂下,額上戴著小型冠飾,包裹著十二單衣的千早,就宛如等身大小的古裝人偶活過來在走路一般。
敲門過後碧打開接待室的門。
「歡迎,亞弓小姐,很高興您能光臨寒舍。」
「貴安,千早小姐,打擾了。」
亞弓身穿著名為蓬裙的裙子部分被撐起來的近代歐洲風禮服,卷曲的頭發上戴著王冠。布滿了花邊褶邊還有折縫的禮服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大型的花式蛋糕。
久瀨川亞弓是一個容貌的華麗程度不輸給這身天花亂墜的禮服的少女。
千早如果是純和風的古裝人偶的話,亞弓就是法蘭西人偶。
「狐狸精」的出現讓千早的眼睛裏流露出警戒的目光,同時也換上了營業用的笑臉。滿是喜悅的表情已經到了影後的級別。
「歡迎亞弓小姐來這種髒亂破落的地方,您穿著十分華麗的禮服呢,請問有何貴幹嗎?」
「真是的,您太謙虛了。這是間很豪華的宅邸呢,一點都看不出曆史感。千早小姐的十二單衣也好像輝夜公主一樣美麗,不愧是I’s的領導者呢。」
亞弓用白檀木的扇子遮住臉,眯起眼睛笑著。但扇子遮住的嘴角並沒有顯露笑容,眼中散發著精明的光輝。
——反正你是來找天的吧,趕快說吧。
千早忍住想這麼說的心情,表麵上和藹地催促著亞弓。
「啊啦啊啦,跟久瀨川財閥無法相提並論呢。話說回來您有什麼事情呢,亞弓小姐?」
久瀨川亞弓是千早就讀的白薔薇女子學院的同級生,無論是學習成績和體育成績都跟千早並爭年級的第一第二名。
再加上伊集院家和久瀨川家的企業規模基本相同,資產狀況也不相上下。
亞弓對千早來講可以說是對手一般的存在,但兩人之間的緊張感卻並非競爭對手間的連帶感。
「聞聽千早小姐購入了中意的東西,所以特來登門求得一觀。」
「不知亞弓小姐所言何物?新的車子嗎?還是說新買的禮服呢?」
千早優雅地揮動十二單衣那沉重的袖子,吧嗒吧嗒地在麵前搖起裝飾有細繩的扇子來。
完全相同的姿勢,亞弓也在搖著扇子。
「我就單刀直入地明說了。我看過名流網站了,千早小姐也看到了吧?」
「那又怎樣?」
「你把大黑天買下來了對嗎?那個擁有幸運遺傳因子的少年。」
「我不知道呢。」
「請不要裝傻,千早小姐用一億元買下了大黑天的事情,我知道的哦。還請您不要小看久瀨川財閥的情報網。」
「真厲害呢。先代成立的小小公司,通過令尊的力量發展成為如此龐大的企業,果真是個氣勢十足的公司呢。」
暴發戶給我閉嘴。飽含著這層意思的嘲諷讓亞弓露出可怕的笑容。
視線相對,發出劈裏啪啦的火花。
「是呢,I’s集團曆史悠久又毫無氣勢呢。千早小姐想讓老樹憑借名為幸運的花朵來延續那腐朽巨木的生命,這種心情我很能理解。不過,商業靠的可不是幸運哦,它仰仗的可是實力。」
久瀨川家的公司川邊集團在亞弓父親的時期急速成長,貪婪地不斷進行收購,終於達到如今的規模。
而伊集院家則與之相反。在千早坐鎮指揮之前,I’s集團陷入了典型的大型企業病之中,多數公司都是赤字狀態。經過千早的多次革新狀況才總算得以挽回。
千早以扇遮臉,仰麵高聲大笑。
「嗬嗬嗬!對實力雄厚的久瀨川家來說,幸運想必是多餘的吧。還是說實力雄厚的隻是亞弓小姐的令尊,而本人並非如此呢。嗬嗬,嗬嗬嗬!」
強烈的不快讓亞弓的牙齒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