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遠果然所言非虛,他們走了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開封府的衙役便到了,幾個人見到白玉堂,忙上前攙扶起來,急急的將他送回了開封府。
回到府中,公孫策為白玉堂診過脈,證實了他身上雖然看起來狼狽駭人,但那不過是些被鞭打的外傷,而讓他提不起力氣來的真正原因,則猶如拓跋遠所說的那般,是中了一種特殊的迷藥,讓他手腳綿軟,暫時用不得內力。公孫策寫了個方子派人去抓了藥材,熬了一壺聞起來有些刺鼻的焦黑濃湯,白玉堂一口氣灌進腹中,過了半個時辰便已經行動無礙。
包拯聽他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心中不免犯疑:“拓跋這個姓氏應該源自外邦,此人看來並不是中原人。難不成玉觀音與外邦還有什麼淵源?”
白玉堂此時心急如焚,哪裏還有耐心在這裏等包拯細細分析,慢慢斟酌,一抱拳言道;“包大人,那夥人善於用藥,白某擔心展昭落在他們手上恐怕處境危險,還是先想法子救了他與陳姑娘出來,至於那玉觀音是否與蠻夷藩子有關,以後再慢慢研究不遲。”
包拯聽了他的話,略一沉吟:“白少俠的憂心本府理會得,隻是現下玉觀音究竟身處何方還未知曉……”
“之前白某與展昭提過,已經猜到玉觀音的下落,若包大人信得過白某,就讓在下回陷空島去,若真是僥幸猜中,也好有個籌碼與他們交涉。”
包拯見白玉堂眼中滿是誠懇,想他也是因為被展昭以身犯險,一命換一命的做法感動,當下也不再遲疑:“白少俠的意思是玉觀音此刻還在陷空島上?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本府派幾名衙役與白少俠同行,希望真能從陷空島上找回丟失的玉觀音。隻是白少俠此刻身上還帶著傷……”
白玉堂一拍胸脯,打斷了包拯的話:“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白某這就上路,免得夜長夢多!”
這邊廂白玉堂匆匆的帶傷上路,另一邊的展昭則隨著拓跋遠來到了他口中的堇莊。隻是這展大人的待遇顯然比白玉堂好上太多,不僅沒有密室刑求,反而是高床軟枕,仿佛貴賓一般的被款待了起來。
展昭心中也覺異樣,禁不住尋問身邊寸步不離的看守著自己的虹兒。那少女吃吃一笑,隻道:“芸娘的吩咐,誰個敢不聽從嗎?隻怕連那拓跋遠,心中恨得咬牙切齒,卻也不敢,亦不能有所違背,對展大人不敬呢。”
展昭心中更奇:“芸娘?芸娘又是哪位?”
虹兒言語吞吐,隻是巧言敷衍道:“展大人以後便知了。”見展昭蹙眉不語,心中暗暗尋思,南俠的溫文爾雅果然名不虛傳,那白玉堂雖然一樣生得一副天人模樣,卻滿臉囂張氣焰,張口便惹得自己滿腹怒火,性格自是大大比不上眼前這位,怪不得連芸娘都對這展昭另眼看待,吩咐無論如何都怠慢不得,需得好生招待。
小女兒心思一動,言行上便更熱絡起來,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而白玉堂哪裏知道展昭是掉進了溫柔鄉,隻道他此刻身陷龍潭虎穴,怕是少不得受苦,因而更加不敢耽擱,快馬加鞭的趕回了陷空島。
其餘四鼠見久沒消息的老五終於回島,心中自是歡喜不已,聽了他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逐一道來,才知這幺弟在玉觀音一事中已是泥足深陷,脫不得身,又一個個在臉上露出憂心忡忡的模樣來。
白玉堂哪有閑心陪著他們枯坐發愁,對那翻江鼠蔣平言道:“四哥怕是有日子沒練過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