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幸上幸玉堂得保命,計中計芸娘解謎局(1 / 3)

白玉堂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的他站在一片荒蕪人煙的空地上,灼人的日頭曬在他的臉上,讓他有些眩暈。他為什麼會一個人待在這個地方?他應該是要去救貓兒的,可貓兒在哪呢?還有玉觀音,他是帶著玉觀音去救貓兒的,可為什麼連玉觀音也不見了呢?

白玉堂抬頭四望,周圍空曠寂靜,他想放聲高喊,可聲音卻卡在喉中,半個字也都擠不出來。一個冷清清的女聲在身畔回響:“白玉堂,你認命吧。你想要的注定不會屬於你,這輩子你也不要再癡心妄想了。”

是誰在對他說這樣的話?白玉堂想縱聲狂笑,他想問,你又不是老天爺,憑什麼要讓我認命?即便你就是掌管一切的天神又如何,我白玉堂何時膽怯過,又何時退卻過?若真是命中注定,五爺我也要與你這老天鬥一鬥,就算前途等待著的是一堵將我撞得頭破血流的石牆,一座讓我摔得粉身碎骨的萬丈懸崖,也算快意恩仇,不枉此生!

就在白玉堂心中豪氣萬千之時,又有一個聲音急切的在耳邊呼喚:“白兄!白玉堂!”這樣熟悉的嗓音,那麼接近,又似乎那麼遙遠。是貓兒嗎?一定是他,除了那隻永遠一本正經的貓兒,誰還會這樣喚自己?他永遠都是如此,帶著一點點讓自己懊惱的疏離,一點點讓自己無奈的客套,一點點讓自己心癢的躲避……“白少俠”,“白兄”,自己總還是在他的世界之外打轉,像是一個莫名闖入的不速之客。可他剛才喚自己什麼?“白玉堂”?一向彬彬有禮的貓兒什麼時候也學會連名帶姓的叫自己了?

展昭踉蹌的步履,微露薄汗的額角,緊蹙的眉頭,抿著的嘴唇……他受傷了!他在哪兒?“貓兒……貓兒!”白玉堂一個激靈,隻覺渾身出了一層冷汗,一下子驚醒過來。

守候在床邊已久的眾人見狀,紛紛圍了上來。

“老五,你可總算是醒過來了,你再不醒,我們幾個可真要去求神拜佛的找人救命了!”急性子的徐慶見幺弟終於醒轉過來,第一個大嗓門的衝口而出。所有人都沉浸在白玉堂蘇醒的喜悅中,誰也沒留意他在醒來的時候,口中喚的是誰人的名姓。這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

隻有蔣平一個人默默的皺緊了眉,心中百轉千回:展昭你到底是有怎樣的千好萬好,能讓我這傻弟弟為了你拚出一條性命不說,在醒過來的一霎那,還念念不忘的惦記著你?人本都有些挖人隱私,探聽秘密的奇怪嗜好,但現下他這個唯一的知情人卻覺得這個秘密如此沉重,壓得他有些喘不上氣,為了這死心眼的五弟,也為了他不知前途的命運。

白玉堂恍惚的環視四周,眼中尚且帶著些剛清醒過來的迷茫:“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

韓彰在旁插言道:“這是開封府啊,我的傻五弟!你也算是命大,若是再晚個一時三刻,隻怕連妙手回春的公孫先生也要無計可施了。”

原來那日堇莊一戰,除了拓跋遠仗著武力高強,又有眾人維護才得以殺出重圍,其餘一幹人等戰死的戰死,服毒的服毒,竟沒留下一個活口,讓四鼠憤恨之餘也不由感慨,當真是一幫不顧性命的死士!

來到城郊官道與包拯等人會和之後,四鼠才知他們並未接應到那原本先行一步的三人,於是慌忙又回了林中四下找尋,這才找到昏死過去的白玉堂,急急將他送回開封府交予公孫策診治,總算是吉人天相,救回一條命來。

包拯等人原本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三人同行,為何最後隻剩下白玉堂一個?那展昭與陳巧玉去了哪裏?玉觀音又為何無緣無故的不見了?這下白玉堂蘇醒過來,總算是對當晚發生的一切有了個大概的了解,然而了解之後,包拯心中的疑慮更深:陳巧玉帶著玉觀音逃走倒也還勉強說得通,她身上本就隱藏了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在開封府的那段日子便已可觀端倪,隻是這展昭為何也跟著失了蹤影?如果也是被陳巧玉帶走,那未免太蹊蹺了,縱是她身懷絕技,可帶上個展昭總歸是不便行路,她又何必自討苦吃,做這等出累不討好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