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展昭做東請丁兆蘭吃飯,換下官府的展昭平易近人許多,麵上帶的笑容也讓人如沐春風。
丁兆蘭喝了口溫熱的酒,嗬出口氣,笑道:“咱們兄弟有多久沒見了?自從你入了開封府,就很少見麵了吧?”
“是。”展昭幫丁兆蘭滿上,放下酒壺夾了一筷子菜,道:“兆惠呢?怎的沒見他與你一起?”
“他沒跟著我上來。”丁兆蘭搖頭,“這檔子事說起來不怕你笑話,都是家裏雞毛蒜皮的小事。”
“家事不就這樣。”展昭笑道:“比起天天你爭我鬥的,丁家可算讓人羨慕。老太太還好吧?”
因著和丁兆蘭許久不見,展昭心裏也是高興,見這人還和記憶裏一樣年輕有為,心裏感慨之餘,也生出與親人重逢般的動容。
這邊不由又多挑了些菜給丁兆蘭,親熱之情不言而喻。
丁兆蘭隻當展昭好客,哪裏想得到其他地方去。一邊道謝,一邊歎道:“月華姑娘家性子不懂事也罷了,兆惠也跟著瞎攙和。這回娘好不容易給月華說了門親事,對方與咱們家也算門當戶對,那人我也看過了,品行不差,就是有些呆板,可月華不答應,鬧起脾氣來,把娘也惹著了,家裏是一通雞飛狗跳……”
展昭聽著他這比喻好笑,道:“月華離家出走?”
“可不是。”丁兆蘭搖頭,“兆惠也不喜歡那家的人,跟著起哄,被娘關了祠堂罰跪,之後在家閉門思過呢。”
展昭哭笑不得,但又覺是兆惠性子,問道:“他幫著月華逃了?”
“不僅幫著逃了,還得意呢,大半夜跑去那家屋頂,惡作劇給人丟了幾隻蛇進去。”
展昭揚眉,“這可過分了。”
“誰說不是呢?兆惠也這麼大的人了,你說一天到晚不幹正事,就知道添亂……”說到此處,恐怕又覺得自己說太重了點,尷尬笑笑,端酒一口悶了。
展昭勸道:“遲早會懂事的,再說兆惠那個性子就是直了點,喜歡不喜歡都在臉上,倒是真成功。想當年咱們認識,不也因為他性子耿直,才能做了兄弟。”
說起來,他還感慨萬分。丁兆蘭也點頭,“他這輩子唯一做對的事,就是認識了你。”
展昭趕緊擺手,“哪裏的話!”
兩人又是推杯換盞一會兒,酒過三旬,夜色也完全黑了下來。外頭嘈雜聲慢慢散了,飯菜也涼了。
那頭店小二又給兩人熱了菜,重新端上來,展昭擺手,“別忙了,這就把賬結了吧。”
“誒。”那頭小二去找掌櫃的,給報了單子,又回來收銀子。
展昭掏錢,咯噔一下,從荷包裏掉出個東西來。
丁兆蘭彎腰幫忙撿起來,看了看,“這是什麼?”
展昭接過來看,他沒怎麼清理自己的東西,荷包是一直帶在身上的。這幾日花錢厲害了點,眼看見底了,他還沒去賬房支錢,這會兒才發現荷包下頭壓著個小東西。
仔細一看,是一枚白白圓圓的小石頭,看起來有點像鵝卵石。
一開始展昭還沒反應過來,可現在卻陡然認出來了。
墨玉飛蝗石?
這不是那白耗子慣用的暗器?如何在自己身上?
他一邊百思不得其解,一邊將石頭收起來,“小石頭而已,沒什麼。”
丁兆蘭點頭,繼續做下喝酒。展昭道:“大哥來了開封,就是有月華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