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白玉堂原本來報案,卻發現展昭身上也有個木頭小人,“不吉利”這話一出口,就見展昭臉色變了。
“怎麼?”白玉堂看著他皺眉,“難不成你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展昭回過神,將那木頭人拿來左看右看。如今還什麼都沒雕刻,木頭人十分光滑,沒鼻子沒臉,原本看著還沒什麼感覺,現在看著卻覺得有些詭異了。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往前走,“這人偶哪兒來的?”
“一個老頭子送的。”展昭也沒想隱瞞,兩人邊說邊去了後院,公孫策正巧出來,看見二人了,打了個招呼。
“有案子?”公孫策聽了白玉堂的話一皺眉,“屍體在哪兒?”
“還在花園裏。”白玉堂道:“我讓管家看著。”
“這若是謀殺,凶手就在附近的話,難免會銷毀證據。”公孫策當機立斷,“你們馬上趕回去,我帶人隨後就來。”
展昭也反應過來了,暗責自己怎麼連這點事都沒想到。他轉身就和白玉堂往外去,為了加快速度,二人俱是用了輕功。
白玉堂輕功已算獨一無二,卻不想展昭輕功更甚。雖然之前也聽說過展昭的三絕,一是暗器,二是劍法,三是輕功,可親眼看到的次數並不多。
他跟在展昭身後,見前頭那人袍子下擺被風扯著翻飛,筆挺背影如韌竹,不由又想起這人突然有些淡然的表情來。展昭這人應該是十分容易看穿的,可白玉堂發現自己居然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行為方式,翻臉比翻書還快,情緒波動也是。
白玉堂在後頭有一搭沒一搭的猜想,前頭展昭卻也在走神。
這木頭人最好是沒牽扯進案子裏,若是牽扯進去了……展昭暗覺麻煩,卻又想不到好的主意,腦海裏浮現出昨晚那老頭,又是一陣的心神不寧。
待到了城南竹林,二人也不走正門,翻牆幾個縱躍就落進了花園。
那邊有座假山,假山外環繞著一些栽種的花草,隔得老遠坐著個人,是管家。
展昭走過去,那管家站起來,“五爺,展大人。”
白玉堂道:“讓你在這兒守著,可有誰靠近過?”
“沒,咱們府裏的下人誰敢靠近啊?這可是……”管家也覺得可怕,後半截話沒說出來。
白玉堂轉頭,那邊展昭已走過去了。屍體就在假山下頭,後腦勺還靠在假山腳下,身子展平,右手沒了,斬斷處血肉模糊,鮮血已幹涸成深褐色,與身下的血泊連在一起。
胸口上果然有個大洞,看這形狀,滾圓的,就好像被什麼圓柱的東西直直穿胸而過。這人閉著眼,麵無表情,就好像一具破碎的玩偶被隨意丟棄了。
展昭又前前後後看了一圈,在假山背後發現了一小片不太起眼的踩踏痕跡。
四周圍原本鋪著草地,隻有這裏呈現出被人踩踏後的傾倒樣子。
他蹲著身子看了一會兒,白玉堂在後麵問:“發現什麼了?”
“這裏原本有人。”展昭指了指麵前那處,“看這大小,應該不是死者踩的。”
“這人叫朱榮。”白玉堂道:“是府上的廚子。”
展昭點頭,又起身去看那朱榮,重點看鞋子。朱榮這人雖不高大,但體型也算壯碩,一臉的橫肉,此時身體已完全僵直了,連臉頰的肉也寸寸繃緊。
“什麼時候發現他的?”展昭例行公事的問起來。
白玉堂還頭一次被這麼詢問,不免有些新鮮感。想了想,道:“是一個小丫鬟來稟報的,先告訴了管家,管家來通知的我。大概就在天剛亮沒多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