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隻是派了人去清風閣報個信,自己則是偷偷跟在了展昭後頭。
要說自己堂堂錦毛鼠白玉堂為什麼要為一個案子偷偷摸摸,白玉堂自己也沒想,腦子裏想著跟上去,人就已經行動了。
而另一邊的清風閣,招待貴客的廂房裏,珠簾暖香,屏風後頭夏清風正撥動琴弦。
外頭有人叩門,小丫鬟聲音輕輕的,“清風姐,五爺府上的人找您。”
“五爺府上的?”屏風後琴聲頓停,連坐在桌邊的人也停了手中筆,微微抬眸朝門看去。
夏清風從屏風後出來,看了桌前男人一眼。
男人將筆放下,麵色淡淡,“開吧。”
女人這才應了聲,推開門,跟著小丫鬟先出去了。
桌前的男人端起茶杯慢吞吞喝了口茶,茶香在舌尖蔓延,他似歎非歎,又轉頭朝窗口望去。
外頭已是深秋,冷風過隙呼吸間都帶了些冰涼。
男人正若有所思,外頭傳來腳步聲,很快夏清風回來了。
“你們就按那人說的辦吧,分頭去找。”
“是。”
隨即夏清風進屋關門,男人已轉過頭看向她,眸光裏不掩詢問之色。
“五爺要找一個人,是個老頭,賣木偶的。”夏清風答了,撚了裙擺在桌邊輕輕坐下,伸手幫自己倒了杯茶。
她目光看向男人桌上擺的書紙,姣好的麵容帶起溫和笑容,聲音輕柔,“這是在算賬?真是難得,這些事不都由專人做嗎?”
“有些事也得過過自己的手。”男人輕描淡寫,聲音低沉磁性,“玉堂怎的來了開封?”
“聽說是盧大哥讓他來查賬。”
“嗯,讓他多動動也好。”男人說著,放下茶杯,又提起筆來。
夏清風也不打擾他,坐在旁邊發呆,目光落在男人側臉上,不經意地打量。
日光從窗外落下,男人側臉仿佛蒙了層細邊。高鼻深目,薄唇鋒利,英俊的眉目間仿佛帶了些冷血刻薄,但熟悉他的人卻知道,他是個極其疼愛兄弟的人,愛憎分明,也很講究大義。
“五爺最近交了個好兄弟。”夏清風突然道:“展昭,聽過嗎?”
“展昭?”男人微微挑眉,頭卻不抬,慢慢道:“開封府的展昭?皇帝親封禦貓那個?”
“是他。”
“嗯……”
男人沒什麼表示,夏清風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隻好道:“五爺向來不怎麼關心身邊人,不過這個展昭似乎挺特別。”
“哦?怎麼個特別法?”
“他讓五爺笑了。”夏清風想起那日白玉堂哈哈大笑的樣子,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這話一說,果然男人也詫異看了過來。
“這展昭,為人如何?”他雖聽過一些傳聞,但傳聞總歸是傳聞,不如自己所見可靠。
“在開封府很受百姓愛戴。”夏清風簡潔道:“為人很老實認真,不過……”
她想起之前看到的展昭,微微頓了頓,道:“似乎也不是那麼老實,性子還挺外向的。”
“哦?”男人似乎更好奇了,“玉堂向來討厭太過熱絡的人。”
夏清風也不解,一手撐了腮幫子,歪著腦袋看人,“你不打算告訴他你在這裏嗎?”
“看看情況再說吧。”男人漠然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展昭一連問了好幾家買木偶的人,一兩銀子一個的木偶人本來就不多見,所以這些買木偶的人家多少也算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