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裴,綽號嘯猴。是曾經江湖上叱吒風雲的十惡魔之一。
白玉堂和展昭雖無百分百打勝的想法,但無論如何也得把他攔下來,就算用點小伎倆也罷。這事關人命,事關背後的陰謀,絕對不可以就這麼退縮了。
嘯猴一摔酒葫蘆,眨眼的瞬間就從那頭直逼了過來,白玉堂和展昭在電光火石間互看對方一眼,一句話沒有,卻仿佛看懂了彼此的想法。
白玉堂突然閃身往後退,展昭硬生生攔下嘯猴腳步,二人一時纏鬥到一起,和蛇王不同,展昭不用同時對付那麼多不知會從哪裏冒出來的匕首,可嘯猴的綽號不是說假的,伸手靈活如野猴,渾身霸氣震懾人心,就算已是頭發花邊的老人家,那鬥誌也不輸任何人。
展昭心下佩服不已,警惕和鬥誌也都提到了最高,二人打鬥的砰砰聲不絕於耳,讓躲在後頭的一種衙差都有些冒冷汗。
白玉堂往眾人頭頂樹枝一落,頭也不低,對著徐慶比了個手勢。
徐慶一點頭,轉身輕聲吩咐,“你們幾個,從後頭繞到亭子後麵去,你們幾個,堵這邊,你們……”
他挨個分配了,道:“我們把他圍在中間,其他交給展小貓和玉堂。”
眾衙差點頭,趕緊分頭行動去了,徐慶深吸一口氣,一掌披在腳下,土石登時碎裂紛飛,露出一個碩大洞來,他一縮身子,唰地滑了下去。
展昭餘光瞄到白玉堂一把大刀橫了過來,足尖一點身子輕盈往後退去,嘯猴瞪大眼,讚歎,“好輕功!”
正要跟上,被白玉堂一刀劈到眼前攔住了。
“哦?這是打算輪流對付老頭子了?”嘯猴不屑一笑,“好好好,盡管過來!”
說完一棍子砸在白玉堂的大刀上,當地一聲,白玉堂都差點以為月輪會就此斷掉。
展昭迅速回到白玉堂身後,伸手從懷裏掏出一隻白玉瓶子,也不管裏頭裝的什麼,拇指在瓶蓋上一擠,塞著紅木軟塞的蓋子登時飛了,展昭一按白玉堂肩膀,借力騰空而起,一個轉身將藥粉全灑了下去。
白玉堂一甩袖子捂鼻,迅速後退,嘯猴鼻翼動了動,登時皺眉,“這是什麼鬼東西?!”
他一邊吼,一邊轉起長棍,內勁掃起大風,將藥粉吹散。
饒是如此,好些藥粉還是落到了身上頭上,嘯猴剛要罵卑鄙,就覺得四肢無力,眼前花起來。
“這是……”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展昭看了看瓶子正麵,上麵寫著軟筋散三字。後麵還用小字標明了一下:乃未完成品。
展昭挑眉,“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白玉堂拿袖子扇了扇,他剛才也沾到了一點,又低頭彈了彈衣擺衣袖。
兩人正研究,那頭咚地一聲,嘯猴已經倒了,但並未昏過去,隻瞪大了眼罵:“這就是錦毛鼠禦貓?卑鄙!混賬!這等卑劣手段也敢說自己是武林豪傑!還南俠?我呸!”
展昭本不想搭理,將瓶子收了,揮手對旁邊的衙差道:“捆起來,綁牢實了。”
徐慶從嘯猴身邊鑽出來,往老頭子臉上糊了一把泥沙,“你個殺人犯有資格這麼說麼?你也不想想你手裏沾了多少無辜人的血?”
嘯猴怒瞪徐慶,但卻沒再說話,徐慶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又親自拿了繩子來幫他。
嘯猴此時渾身無力,被徐慶半抗半拖地扔上一邊木車子,一群人推著他浩浩蕩蕩回府衙。
等扔進大牢,公孫策在外頭研究了一會兒,“這軟筋散是鬆弛人的肌肉的,不過不知道能維持多久時辰。”
嘯猴驚恐道:“要是一直好不了呢?”
“那就沒辦法了。”公孫眨眨眼,“惡有惡報嘛。”
嘯猴大叫起來,“不行!至少現在不行!我還得去救阿紅!”
公孫和展昭互看一眼,“阿紅是誰?你老實說出來,我便救你。”
“我說!”嘯猴道:“阿紅是我老妻,她得了重病就快不成了,襄陽王告訴我他有最好的大夫能救命,隻要我幫他做幾件事就行!”
展昭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果然是襄陽王?”
公孫皺眉,“襄陽王想做什麼?”
“我不知道。”嘯猴搖頭,“我隻是按他說的做,何嵐枝是他在開封的眼線,我的任務是幫他除掉不可信任的人。”
“朱榮是你殺的?”
“是我。”嘯猴點頭,“他暗地裏幫何嵐枝做過一些事,但最近他不想做了,何嵐枝便讓我殺了他。”
“為什麼偽裝成詛咒的樣子?”
“這件事不能鬧大,也不能讓開封府查起來。最好能成為懸案……”嘯猴喘了口氣,“那個姓沈的外地人也是我殺的,他倒黴,來找龐吉時誤撞見我在清理殺朱榮時沾上的血跡。”
怪不得說後來不等龐吉回來他就離開了,原來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