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張,做他家兩年的二公子。然後……回來……”
“什麼,聽不清……你說什麼……”
“很富有……記得出口……”
“聽不清,你再說一遍,我頭好痛……”
觀海鎮是一個海邊小鎮,鎮子離海邊大概十裏路,因鎮旁邊有個山,站在山頂可觀滄海,所以取了個觀海鎮的名字。
鎮上人口不多,兩千人左右,大多數人以捕魚狩獵為生。這裏的陸路交通不算很發達,主路隻有兩條,一條通往海邊,另一條通往婺州城。婺州城是附近很繁華的一個城,常住人口大約二十萬人。
吳劍躺在床上折騰了足足一個上午,嚐試著睜了無數次眼,每次睜眼前,他都很盼望看到些現代化的東西。隻是可惜,每次他看到的都是低低的房梁和粗木架起來的簡陋屋頂。很快,他就因為用眼過度導致的眼部疲勞,又睡過去了。
等吳劍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下來,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一位年輕的少婦,正看著自己。
少婦一身禾綠襦裙,麵如三月桃花,白裏透紅,烏黑的發髻盤在腦後,看見吳劍睜開眼,就輕柔的問了句,“你醒了”
吳劍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嗯了下。
“我去給你倒杯水”說著少婦走出了這間不大的屋子。
吳劍這才坐起來,環顧著簡易的房子,短粗的木棍支在隻有一米見方的窗戶上,屋裏除了自己躺著的床以外,再無長物,木門看上去也是相當的簡陋,門關上的時候,還留著一個一指粗的門縫,“我怎麼會睡在危房裏。”。
正這功夫,少婦端著一壺水走進來。
吳劍接過少婦遞過來的水,一口氣喝了半壺,這水甘甜如飴,確實比農夫山泉好多了。
少婦看著吳劍喝水的樣子,抿嘴一笑,“你是哪裏人?怎麼會從山坡上跌下來?”
吳劍先是被問的嗆了口水,連咳了幾下,“我......你先告訴我這裏是不是張家?”
“張家?什麼張家?我相公姓李,是個獵戶。”
吳劍回想起恍惚中曾經聽見誰說讓自己當張家二公子,不知道是不是做夢,慢慢的喝著水,心裏想著哲學課上的三個命題:“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我是誰……”
嗖嗖的冷風順著門縫吹了進了,吳劍不禁打了個哆嗦。
就在這個時候,從院子外走進來了一個人。高高的個子,半張獸皮斜披在肩上,身材魁梧,濃眉厚嘴唇,常年的風吹日曬,皮膚顯得粗糙黝黑,背後還背著一張弓。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少婦一邊幫那男人脫掉外麵的厚外套,一邊關切的問道。
“婺州城今天盤查的厲害。”那男人聲音很低沉有力。
“哦?是出了什麼事?”
“是找人,城牆一早就貼了告示,天水門的在找一個孩子,找到了有賞金。”這獵戶說著端起壺裏的熱水喝著,眼神不經意間正落在床上的吳劍身上。
少婦趕忙說道,“一早出門就看見這孩子倒在在山坡下,我就給帶回來了。”
獵戶緊步走了過來,仔細的端詳了吳劍,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秀連,你是把賞金帶回來了,這孩子還真像是天水門找的那個人。”
秀蓮聽了臉上頓時露出驚呀的表情,“真的?太好了。”
獵戶大喜,“咱們家的小四現在婺州城當學徒,若是有機會進天水門,那就好了。”
少婦聽了笑著說,“是啊,我怎麼沒想到,若是進了天水門,我們家就有盼頭了。”
吳劍端著水壺愣在一邊,看著這夫妻一臉喜色,忍不住咳嗽了兩下,“天水門是什麼地方?”
獵戶楞了一下,道:“天水門你都不知道,那你和天水門有什麼關係?”
“應該沒什麼關係,不過也可能有關係,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
獵戶顯然沒聽懂吳劍說什麼,不過很快他又笑了,“不管什麼關係,我先帶你去婺州,到了再說。”
“你們這附近可有姓張的人家,家裏特別富有的那種?”吳劍覺得自己就跟穿越了一樣,看著眼前兩個人的打扮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附近到沒聽說有姓張的,離海邊近的地方到時候有一戶姓張,不過他家裏很窮。”獵戶李三喝了兩口水,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那天水門掌門不就是姓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