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 / 2)

張繡挖挖耳朵:“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楚。”

李管家哀怨的看了眼自家少爺:“薑公子說,如果他明天來你還不在家,他就把咱家大門給拆了。”

張繡倒吸一口涼氣。

他這幾天光顧著躲薑明浩了,早忘了薑明浩其實在瑣事上耐心並不夠好,他說拆門,如果他不在那薑明浩這兔崽子就一定會拆。

可是他真的不想見薑明浩。

作為兩輩子頭一次動心的對象,張繡很是明白自己是真的有點動心,但是對象不對啊。

且不說他們的身份差距,就算沒有身份這一層,他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在張繡自己看來,薑明浩就是自己兒子,好不容易從小娃娃扒拉成青少年,他這當爹的居然對自己兒子起了欲念,尼瑪做人不要太喪心病狂啊。

他三觀很端正的好不好?他的底線原則下限都有的好不好?

作為兩輩子的小處男,張繡也就看過些唧唧歪歪的言情電視劇,但是從來沒有哪部電視劇是父女亂|倫的好不好?

他可不想以後被史書記載張氏子繡與薑氏子斷袖龍陽。

所以趁現在隻是有那麼點小念頭才各種想辦法規避與薑明浩的見麵。

可惜薑明浩與兄弟關係並不那麼好,其他堂兄弟更不用說了,他唯一熟悉的就是張繡,之前張繡遠在安定那是沒辦法,現在觸手可及讓他不見簡直是要命,所以他幾乎每天都來張家報道。

張繡苦惱萬分。

他不是沒幻想過和薑明浩在一起,可是薑明浩注定是要走武職的,而他雖比普通書生強一點,卻也做不了馬上將軍,再說張繡很清楚,曆來武官就沒有能壓得住文官的,要想做權臣,就必須做文官。

自古文武相輕,從沒有哪一朝文武官員能和睦相處的。

別看現在的昭平帝算的上個能幹的,可是對文武大臣之間的矛盾照樣沒辦法,甚至現在因為太子去世後的繼承人選而出現了很嚴重的拉幫結派行為,奇怪的是皇帝居然放任不管。

誰都想立從龍之功,所以那些皇室子弟被捧的腳都沾不了地兒,張繡來京城沒幾天,但在走親戚的幾天中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張繡一方麵既為薑明浩不用被人捧昏了頭腦而不知天高地厚高興,另一方麵也為他僅僅因為長相問題就被剝奪了繼位的可能而惋惜。

但奪位有風險,還是不參與更能保命,想到這裏張繡又為薑明浩高興。

還有就是,這三年來陸陸續續有皇帝給這些皇家子弟指婚,指的婚有高有低,有的是自己這一邊的人家的女兒,有的卻是對頭那邊的人的女兒,完全亂來一氣,但不管願意不願意,指婚總歸是一種榮耀,代表著皇帝的看重。

皇帝不知道什麼時候興起說不定就會給薑明浩指婚,這也是張繡想掐死自己那蠢蠢欲動的小火苗的一個原因。

作為一個有感情潔癖的人,張繡都打算自己養一個了,那麼換成薑明浩也未嚐不可。

但是一旦薑明浩要成婚,這就沒辦法了。

張繡無法接受一個人口中高喊著我愛你卻跟另一個人滾床單生孩子。

再說薑明浩是直男,這一點張繡比誰都清楚,他身上一點彎的味道都沒有。

既然對方注定要娶妻生子,他幹嘛要去自找沒趣?

與其到時候反目成仇,不如現在就保持著安全距離。

想到這裏張繡原本軟下來的心又硬了起來,不由自嘲道說到底他是一個自私怕死的人,最愛的還是他自己。

李管家看著自家少爺臉上表情明明滅滅,最後歸於一片沉寂,不由打了個寒顫,這位大少爺心腸軟是軟,一旦下定決心也是個厲害的。

小金不知道什麼時候遊了出來,已經進入初冬,這家夥早已冬眠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屋裏燒了炭夠暖和,每隔個六七天這家夥就醒來一次,然後吃隻雞或者兔子,然後再開始冬眠,行動都懶洋洋的。

張繡把攀著自己身子爬上來的小金的腦袋抱在懷裏,小家夥吐出信子在他臉上舔了舔,李管家看的膽戰心驚,他就搞不明白了,就算這大蛇不吃人,可自家少爺怎麼就這麼喜歡養條蛇呢?唯一的好處就是院子裏老鼠少了許多,大少爺的院子連丫頭們都不敢進出打掃,就怕看到這條蛇,當然大少爺也不喜歡就是了。

張繡摸摸小金冰涼的腦袋,把他蜷成一團,玩了一會兒才低聲道:

“從今天開始,閉門,謝客,本少爺要讀書,誰來都不見,六叔七叔來了也不見,薑明浩,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