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麵看,石橋貿易公司的倉庫和從生資手裏租過來時並沒有什麼不同,隻是窗戶玻璃裝上了,加了幾根防盜的鋼筋,破的牆洞補上了,稍稍用石灰水粉了一下,看起來白了一點而已.
進到倉庫裏麵,卻是別有洞天,一麵新砌起來的磚牆將倉庫隔開了三分之一,牆外堆滿了原麻,牆裏麵被隔成一間房,三盞一百瓦的燈泡把房間裏照得亮堂堂的,擺著一張麻將桌子,卻沒人玩牌,幾個留下來看家的兄弟擠在彩電前觀戰.
"快快快,借條命給我."李誌剛手忙腳亂的按著手柄,一邊大叫道,生怕近在尺尺的張建國聽不到,他們玩的是經典的《坦克大戰》,原版的任天堂紅白機,張建國剛帶回來的走私貨.
"不借,不借,我隻剩一條命了,哎呀,莫打,莫打,莫打."顧著說話,眼見總部要給敵人的坦克攻破了,張建國急得從沙發上跳起來,往電視靠了幾步,恨不得鑽到裏麵去幫忙,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生生看著總部被敵人的坦克攻破,他控製的坦克來不及趕回來消滅敵人了.
"我讓借條命給我,你不借,完了吧?"李誌幸災樂禍的笑道.
"還說,不是和你說話,我能死嗎?"張建國很惱火.
"那好,再來再來,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李誌剛一點不生氣.
"來就來,我還怕你呀?"張建國不服氣道,本來他剛回來,正要陪對象的,可有事,劉淇又被父母看著來不了,就把事交待給他了.
兩個大孩子一頭紮進了遊戲的世界征殺起來,這台遊戲機超級受人歡迎,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都有人在搶著玩.
失竊的事發生之後,值夜班的人多了,原先安排個休息的地方擠不下,院子裏又沒其它房子,劉淇就安排就在倉庫裏砌了一堵牆,隔出個休息室,擺了沙發,麻將桌,電視機,錄像機,隻要夜裏值班的人不睡著,想怎麼休息玩耍都成.
前世很多容易發生火災的工廠都嚴格禁煙,可總在管理人員不注意的地方,工人們偷偷的抽,怕被看到煙頭,就藏進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裏,這樣反而容易引起火災,倒是有的工廠裏不是一味的嚴防死堵,劃出一片固定的吸煙區來,配好消防器材,從來沒出過什麼事,就是這個道理了.
一個小弟敲了敲門,探進頭來,"李哥,丫哥他們回來了。"
"不玩了,看熱鬧去."李誌剛正好被幹掉一輛坦克,一把扔下手柄,向外走去,張建國和幾個小弟也一起出門去了.
倉庫的空地上,一個鼓囊囊的大麻袋,裏麵的活物不時的動上一下,.
"逮到人了?沒有搞錯吧?"張建國迎上前去,丫頭和李誌剛兩人彼此不對眼,搭了這麼久的夥計,也是麵和心不和的,沒事誰也懶得理誰.
"逮到了,就是這小子,錢也找著了,******,還想跟我動手,打不死他."丫頭惡狠狠道.
"把他搞出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敢來這裏討便宜."
麻袋解開來,露出一臉蒼白的鍾必成,被五花大綁的裝在麻袋裏癲了一路,莫說鍾必成已經被狠狠的打了一頓,就是沒有被打,膽顫心驚的悶這麼長時間,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裏去,看著麵前圍了十好幾個人,蒼白的臉上露出極度恐懼的神色,顫聲道:"你們想幹什麼?別亂來,錢都給你們了,莫再打我了"
丫頭往小弟搬來的椅子上一坐,"我們想幹什麼?哼哼,你好好的看一看,還認不認得這裏,想想你在這裏做過什麼?這會兒怕我們亂來了?早幹嘛去了?"
鍾必成轉頭看看四周的景象,越看越驚,心裏撥涼撥涼的,“通通通”的跪在地上拿頭磕得直響,哭喊著求饒道“我有眼無珠,冒犯了眾位大哥,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們就饒了我這回吧,我再也不敢了.”不是雙手被綁得死死的,他非得兩手翻飛扇著自己耳光助勢不可,前麵聽到大石橋,心裏就直犯嘀咕,這回看看,真的是自己下手的地方,不用說,絕對是被失主逮到了.
大石橋的人凶名在外,抓到強盜都是打得半死,甚至打死,更別說這夥人了,早聽說過大石橋的丫頭這幫人,社會上混的,心狠手辣之極,自己眼裏隻有錢,豬油蒙了心對他們下手,這事絕對的善了不了,不拚命求饒難道還想被打死不成?
"你還想再有下回呀?給我打"丫頭一聲吼,幾個小弟一起衝過去,一頓拳腳向鍾必成頭上臉上招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