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刑部冤屈起,太子破危局(3 / 3)

林澤深挖劉猛過往,情緒愈發激昂,一樁樁可歌可泣的英勇事跡脫口而出:“劉將軍馳騁沙場數十載,為大慶肝腦塗地、出生入死!北疆冰原惡戰,他率孤軍冒死突襲,在白毛旋風中斬敵酋首級而歸;西南深山剿匪,他孤身涉險,引開匪幫主力,麾下將士死傷大半,才換來一方太平;家族老小皆在京城,盡數仰仗大慶護佑,他怎會毫無緣由地叛國投敵?這般忠勇無雙的大將,被汙蔑至此,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林澤直擊證人可信度,目光銳利似電,掃過朝堂眾人,寒聲道:“那證人乃敵軍降卒,本就立場搖擺,毫無操守可言。戰場上為求一條活路,什麼彌天大謊編不出來?這般無根無據的證言,毫無旁證佐證,怎可輕信?一旦錯殺劉將軍,寒的是萬千戍邊將士的心,毀的是大慶邊疆的鋼鐵防線,動搖的是國之根本!”

林澤話音落地,大堂裏仿若被寒霜速凍,死寂一片。群臣噤若寒蟬,方才還張牙舞爪喊殺的,此刻頭埋得低低的,生怕與太子的目光撞上,被那銳利鋒芒割傷。唯有劉猛,眼眶泛紅,幹裂唇角抖動,拚盡微弱力氣,沙啞道:“殿下……多謝殿下明察,末將這條命,就托付給殿下了。”

在與太子林澤驚心動魄的交鋒之中,刑部尚書趙淵原本勝券在握的心境,隨著林澤對證據疑點的一一揭露,瞬間土崩瓦解。當林澤拿起關鍵物證密信,指出紙張質地與敵國國情不符,以及字跡模仿的生硬破綻時,趙淵心中猛地一震,猶如平靜的湖麵被投入巨石,掀起驚濤駭浪。但他畢竟在官場沉浮多年,深諳掩飾之道,強行壓製住內心的慌亂,臉上依舊擺出一副威嚴不可侵犯的模樣。

隻見他向前一步,手中笏板重重一頓,發出清脆聲響,扯著嗓子狡辯道:“太子殿下,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擾亂公堂!嚴刑拷打震懾亂臣賊子,乃祖宗之法,傳承千年,曆經無數風雨,哪能說改就改?你莫不是想忤逆祖宗,動搖大慶根基,陷我大慶於萬劫不複之地?”他的聲音在刑部大堂內回蕩,試圖用所謂的“祖宗之法”來壓製林澤的質疑,用大慶的安危來綁架群臣的意誌,那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惶恐與凶狠,仿佛一隻被逼至絕境的惡狼,仍在負隅頑抗。

然而,林澤不慌不忙,鎮定自若地繼續拆解著他精心布置的騙局。從證人供詞的塗改痕跡,到軍情記錄的錯漏百出,再到對劉猛將軍過往英勇事跡的深情回顧以及對證人可信度的犀利剖析,林澤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利刃,精準地刺向趙淵陰謀的要害。群臣們原本被趙淵煽動起來的憤怒情緒逐漸冷卻,取而代之的是對案件真相的懷疑與思考,他們交頭接耳,眼神中不再是之前的篤定,而是充滿了疑惑與動搖。

這場交鋒以趙淵的陰謀逐漸敗露而暫告一段落。被太子當眾質疑後,趙淵如喪家之犬般灰溜溜地回到府邸。一踏入書房,他便再也無法維持那故作鎮定的表象,整個人仿佛熱鍋上的螞蟻,焦慮萬分。他在書房中急速地踱步,那原本整齊的官服下擺隨著他慌亂的腳步來回擺動,精致的官靴在地上踏出雜亂的聲響。

趙淵的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順著他那略顯蒼白的臉頰緩緩滑落,他卻絲毫沒有察覺。他的雙手時而緊緊交握在身後,時而又煩躁地鬆開,在空中無意識地揮舞著。“這太子怎會突然如此厲害?本尚書謀劃許久,怎會被他輕易識破?”趙淵在心中不停地暗自思忖,心中滿是不甘與憤懣。他深知,一旦此次陰謀徹底失敗,他將麵臨滅頂之災,多年來在朝堂上積攢的權勢、地位以及財富都將化為泡影,家族也會隨之遭受牽連。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與瘋狂,在書房中來回穿梭,仿佛在尋找著什麼能夠挽救他命運的東西。“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定要想個法子扳回一局。”趙淵咬著牙,喃喃自語道。他的思緒如亂麻般糾結,試圖在這絕境之中找到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