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幕降臨,引鳳台西閣,殷和不禁有些焦急起來。他在羅王府廢墟中找了半日,回到引鳳台已是午時,不成想,在東閣等到吃過晚膳,白笛竟還未回來,小竹也是不停張望外麵,想來也是不知道自家主子行蹤的。
回到自己住處,殷和在想:“淩晨的羅王府究竟發生了什麼?”
窗戶有風吹過的聲音,殷和抬起頭來,隻見一臉疲憊的白笛從臨湖一邊的窗口跳了進來,左臂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殷和嚇了大跳,便起身扶住了她,低聲道:“怎麼了?”
白笛忍著痛:“別讓人知道,快去備清水。”說著,便隱進了床後。
等殷和叫侍女把浴池中的水放滿,並揮退眾人之後,白笛才從床後紗帳中走出來。而經這一耽擱,原本清瘦的小臉愈發蒼白。
殷和看得心裏一突,忙上前扶住她,一雙桃花眼著急地看著她:“哪傷了?”
“替我護法!”白笛竟衣服也未脫,隻有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袋子從她身上接二連三的掉下來,當著殷和的麵,直直地滑入水池。
殷和忙不迭打開了防禦屏障,再去看池中,隻見水波微漾,人早已沉入水中。殷和一邊從自己的衣櫃中選了套略顯素淡的衣服出來,一邊目光不時飄向水麵,生怕她一時有什麼危險。
一刻,兩刻,三刻,白笛還是沒有浮出水麵,除了水麵有隱隱氣泡出來,還顯示著她還活著的訊息。
殷和脫了外衫,守在池邊,等到一個時辰都過了,白笛竟還未浮出來,他一雙顛倒眾生的桃花眼中染上了幾分焦急:“無雙,無雙……”喚了幾聲,還未動靜,心下著急:“這丫頭可別真溺死了!”拖襪下水,才碰到水麵,便激得他反射般縮了回來。殷和咋舌:“這哪是水,分明就是冰。”再一細看,用花石沏的池邊,竟然有冰晶。
這時,水麵波動,露出白笛蒼白的臉頰,隻見她顫抖著道:“繡火紋的紅袋子,灰瓶,三顆。”
殷和會意,從先前白笛掉落的袋子裏找到了她說的那隻,打開袋子,裏麵有十來個指寬的瓶子,從一隻灰色錫瓶中取了三顆出來,竟是朱紅色的水滴丸。
“扔水裏。”殷和依言,剛將水滴丸拋入水中,池麵竟漸漸熱了起來,而白笛又沉下水去。
正當殷和以為又要很長時間,這回不消一刻鍾,白笛又冒出水麵,這回是一隻手,朝他比了個三的手勢。殷和又拋了三顆朱紅滴丸入水。
如此這番,等到灰色錫瓶中的滴丸要去大半,白笛才從水中走出來。
被水浸濕地衣物緊貼著她的身體,勾出曼妙的曲線,她似乎不顧咫尺之外那個天下風流聞名的冥王子,坦然地從地上撿起剛才散落在地的幾個玉瓶,將其中藥丸倒入口中。
冥王子殷和呆呆地看著,臉上變幻不定。終於將手中衣物一放,人風也似地轉出了浴池。
等到白笛換好衣衫出來,對上殷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隻微微苦笑:“青霜,我也沒辦法。”
“咳,反正我是看也看了,我的衣服也讓你穿著,看來我們的姻緣是逃不了了。”
“叮當”白笛手一場,茶盤上便落下幾絲羽毛絲般細的銀針:“青霜的威力雖僅次於魔界奇毒血羅紅,如果換作另外一個人,今日必死無疑。”
“青霜?人界的東西?”
“好象是。”白笛一邊說一邊向床上走去:“殷和,借你的床睡一覺。”說著,人竟倒在重重錦被中,沉沉睡去。
“哎!那我睡哪兒?”殷和撲將前去,已來不及,隻看見她分外蒼白的麵孔,濃密的睫毛如扇,分外安靜美麗。
探了探她的脈息,功力竟似被什麼封住似的。這樣的無雙公主是危險的,這時,隻要一個功力稍強的人就能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