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獵狗出來!他們都受了傷,跑不了多遠的!”
短暫的昏迷,也是令納蘭淩霄緊張不已,的確是那毒素太猛烈了,便是她有生死訣護體也免不了休眠半刻,若在平時沒有消耗內力的情況下她是可以挺過去的。
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小小的山洞裏,身邊還有那人熟悉的無時不散的蘭香,頓時安心了不少。
“嗯……”
縱然醒了,肩頭的傷不可小覷,微微一動傷口裂開,又開始流血了,是黑色的血液。
納蘭淩霄看了一眼,從懷裏掏出一顆白色藥丸遞過去,“暫時能抑製毒素擴散。”
那一刻,鳳九鳶心頭是暖的。
他從不吝嗇他的救命傷藥,別人的死活他也從來不會多看一眼,如今……如今……嗬嗬,真好,生死關頭的溫暖原來是這種感覺。
從小到大,最愛自己的母親都不肯帶自己去死,狠心留下自己在這肮髒的人世間活下來,暗香門明爭暗鬥,沒有幾個人是真的想讓自己活著,這些年,獨自受傷,獨自麵臨死亡的情境,她已經習慣。
忽然被溫暖,才發覺,無論經曆多麼可怕的地獄,她依舊阻擋不住溫暖的侵襲。
“你留著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我這身子……本就是世間最大的毒物,沒什麼能毒死我。”
納蘭淩霄看見她眼底閃過的自嘲和失落,也如她的笑容那樣肆意放縱,絕美非凡。
“本公子不喜歡欠人情,我的人很快就會趕來。”
說著,他將藥丸丟進了她的手心裏,將目光移到他處。
他與她都明白,這三年的所有,這一生的一切,恐怕已經很難再分清彼此了。
又是半日過去,沒有等來他的人,倒是等來了那樺的獵犬,真是老天不幫他們!
她肩頭的傷一直沒能凝結,一直都在滴血,眼瞧這那些獵犬朝這邊尋來,鳳九鳶已經握緊了長劍,準備生死一戰。
此時,納蘭淩霄看著她精致的側臉,忽然如夢裏花開的疼惜,忽然抬手摁住了她的肩膀囑咐道,“不管多疼,都不要發出聲音。”
她一怔,旋即點了點頭。
而後,他依然將手指劃破,鮮血在空中幻化成紅色的蘭花,漸漸覆蓋在她的傷口處,刹那鑽心蝕骨的痛楚傳來,她幾乎咬破了嘴唇。
“如此一來,恐怕這裏會永遠有個蘭花似的疤痕,消不了了。”
他輕歎一聲,似乎是對此有些惋惜。
然而,她卻恍然生出了一種錯覺,這個蘭花就這樣帶著他的血種進了她的心裏,生生世世都消不了,也忘不了了。
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她在淩霄閣養傷。
從此再沒有聽說過那樺這個名字,聽閣裏的護衛說,那一****抱著傷重不醒的她回了淩霄閣,大發雷霆,連凝香丸都用上了就是不見人醒,還好半日後她的呼吸開始恢複正常,否則,大概整個淩霄閣的人都要為她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