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簾中,她的嘴角勾著一抹溫柔的笑容,就那麼不住的呢喃著,呢喃著,知道,眼前一黑,所有的意識,瞬間抽空。
迷糊中醒來,渾身酸痛,身體似散架了一半,周遭是消毒藥水濃烈的刺鼻的味道,有幾個聲音,傳入耳膜,帶著幾分欣喜和幾分心疼。
“你醒了,善美?”
眼前的景象開始慢慢清晰起來,首先跳入眼簾的,是徐欣然擔心的眼神,徐欣然的身邊站著董老大和權瑉又,權瑉又的邊上,是羅森。
她的目光,茫然地從這些人身上掃過,來回幾圈後,她猛然從床上跳躍起來:“阮向南呢!阮向南呢?”
“善美,你別這麼激動,你先躺下再說,善美,這吊瓶都逃水了,護士,護士!”
柔善美卻管不得這麼多,那可怕的畫麵在腦子裏無限放大,阮向南渾身是血,身上中了6槍,其中三槍,還在心口方向,他死了嗎?不會的,不會的。
“我要去找阮向南,我不吊瓶,我沒事,我要去找阮向南。”她一把拽掉了手上所有的插管,踉蹌著步子要下床,卻被羅森和徐欣然一把按回了床上:“善美,你先冷靜,你躺著,你先躺下。”
“我要見阮向南!”她哭喊著,心底裏蔓延起大麵積的悲涼和絕望,每一個細胞都在嘶吼著告訴她:阮向南死了,他死了,他中了六槍,三槍還是在胸口,他死了,他死了。
不要,不要,心好痛,痛到無以複加,不要死,不要。
“哇……”她被眾人按回了床上,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看的眾人一片的心疼,房間的門,在這時被打開,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看到床上嚎啕大哭的柔善美,她皺了皺眉,沒好氣道:“他還沒死,你哭什麼喪。”
“喂你這女人怎麼說話你。”
羅森幾分不滿,上前怒目看著對方,那女人卻隻是把他當做空氣一樣的存在,一把撥開他,走到柔善美病床前:“剛才在搶救,現在剛從手術室出來,送了ICU,他沒事,他穿著防彈衣,最後槍都讓防彈衣擋了,就是膝蓋上和肩膀上的傷口流血太多,剛剛已經搶救了回來。”
這個女人,冷著麵孔,但是說的話卻並不讓人討厭,柔善美聞言,幾乎是從床上彈跳了起來,一把拉住那女人的手:“宣小姐,你沒騙我嗎?宣小姐。”
“我不像你,在沒有確定他死沒死之前,我永遠不會放棄他生還的希望,哼!”冷哼一聲,宣墨雅真是不服氣輸給了柔善美,沒有頭腦的女人,阮向南是誰,怎麼可能就這樣死掉。
柔善美不在乎她對自己的惡劣態度,她隻在乎那個人,還在不在,不顧眾人的阻攔的,她下了病床就往外跑,連拖鞋都忘記而來穿,就直奔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