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公元前484年),名員,字子胥,封於申地,故又稱申胥。春秋時期楚國人。
有個人披頭散著白發,滿臉汙黑,光著雙腳,在吳國的街頭上靠吹簫乞討過活。一天,這個人要飯來到梅裏,看到街上人來人往,自己卻舉目無親,衣食無著,不禁悲從中來,唱起了“父仇不報,何以為生?”的曲子。歌聲淒涼,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這個人是公子光謀士被離,被離走上前來打聽那人的身世,以實相告。
原來,他是楚國的流亡者伍子胥。伍子胥為會麼要這樣裝瘋賣傻呢?事情是這樣的:楚平王派費無忌為太子建到秦國娶妻。那秦國姑娘容貌很美,無忌報告平王說:“那秦國的女子天下無雙,大王何不自己娶了來?”平王就娶來這秦國的女子作為夫人,而且十分寵愛她,生了兒子熊珍,而另外給太子娶了個齊國的女子。無忌也得以離開了太子而侍奉平王。
這費無忌實在是個有心計的人,想到平王有朝一日去世後太子建將立為國君,就會害及自己,於是便在乎王麵前讒毀太子建。平王漸漸聽信了他的話。
太子建的母親蔡氏失寵後,平王就派太子建去守衛城父,防備邊境上的敵寇。
過了不久,無忌又日日夜夜在平王麵前說太子的壞話,他說:“太子因為那秦國女子的緣故,對大王不可能沒有怨恨之心,大王自己還是要有所戒備;太子住在城父統率著軍隊,在外和諸侯勾結,恐怕要打進來造反作亂了。”
平王聽信了他,就召見太子建的老師奢來查問。
伍奢知道這是無忌的讒毀,便直諫平王說:“大王怎麼偏要因為那讒毀陷害別人的小人而疏遠骨肉至親呢?”
無忌視伍奢為眼中釘,不除不快。這天,趁平王休息時,又提議說:“大王現在如果不加以製裁,他們的事情就要成功了,大王將要被活捉。”
平王聞聽大怒,就囚禁了伍奢,然後派城父司馬奮揚去殺太子建。
奮揚派人先去告訴太子建:“快走!否則,就要被殺。”
太子建逃到宋國去了。
無忌要斬草除根,他對平王說:“伍奢有兩個兒子,都很賢能,如果不殺掉,將是楚國的憂患。把他們的父親作為人質準能把他們召來。”
平王便派使者對伍奢說:“你如果能夠把兩個兒子召來,就可以活命;否則,就處死。”
伍奢坦然地說:“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尚,小兒子叫胥。尚為人慈善溫和仁愛誠實,如果聽到我召見,馬上就會來的。胥的為人,年輕時學習文獻經典很出色,長大後練習武藝很精通;他能用文獻經典來治理國家,用武力去平定天下;他為了能成就大事,又能夠掌握要領而抑製自己的怒火,能夠容忍汙蔑忍受恥辱,即使冤枉也不爭辯。他是個有預見的賢士,哪能召得來呢?”
平王對伍奢說:“你竟這樣來讚譽兩個兒子!”就派使者駕了四匹馬拉的車,把官印及綬帶封在匣子裏,前去欺騙子尚、子胥。
使者見到伍尚,告訴他們說:“祝賀你們二位。你們的父親因為忠誠老實慈善仁愛而去禍就福,平王對內因為囚禁忠臣而感到羞慚,對外因為諸侯的恥笑而感到愧怍,所以反而安排令尊做國家的宰相,封你們二位為王侯。伍尚賜封鴻都侯,伍胥賜封蓋侯,兩地相距不遠,隻有三百多裏。令尊被囚禁已很久了,掛念二位,所以派我來送上印綬。”
伍尚苦笑著對使者說:“父親被囚禁三年了,我內心憂傷,吃東西不感到味道甜美,嚐到的都是苦味,常常忍受饑渴,日日夜夜想念他,擔心父親活不了。隻求父親能獲得釋放,哪敢奢望當官呢?”
使者說:“令尊囚禁了三年,大王現在幸運地給予赦免了,但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拿來賞賜,所以封你們二位為王侯。有話確實應該說出來,但你說的又是些什麼話呢?”
伍尚便進去告訴子胥說:“父親幸運地免於一死,我們又被封為王侯。使者就在大門口,同時還拿來了封好的印綬,你可以去接見使者。”
子胥耐住性子對伍尚說:“尚兄暫且安心坐一下,我給兄長為此事算個卦。今天是甲子日,現在時辰正當巳時,表示時辰的地支傷於表示日期的幹支之下,各自的元氣不能互相容納。這象征著國君欺騙他的臣子,父親欺騙他的兒子。現在如果前去,將被殺死,哪有什麼封侯的事?”
伍尚說:“我哪裏是貪圖封侯呢?我隻是想看看父親罷了。
和父親見上一麵再分別,即使是死了,也像活著一樣。”
子胥說:“尚兄暫且不要前去,父親該由我來救活。楚國害怕我的勇武,勢必不敢殺害父親。兄長如果前去,一定被殺而不能逃脫。”
伍尚說:“父子之間這樣親愛,情義也就從這相親相愛中產生出來了。我想僥幸地去見父親一麵,以此來表示自己對父親的深情厚意。”
子胥歎息著說:“和父親一起被殺掉,拿什麼來昭示天下?冤仇不能除去,恥辱就會與日俱增。尚兄若執意前往,我在這裏與你訣別吧。”說罷,深施一禮。
伍尚哭著扶起子胥說:“我出生的時候,被世人所譏笑;而在世上養老終壽,又能達到什麼地步呢?不能報仇,終究是個廢物。你胸懷文韜武略,敢於出謀劃策。父兄的冤仇,你是有能力報複的。我如果能返回,那是老天保佑我;如果我就此而死,也是我所心甘情願的。”
子胥說:“尚兄就要走了,我也將離開這裏麵不能再照顧你了。但願別使你遭殃,否則的話,即使後悔,又怎能補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