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秋風秋雨愁煞人”(1)(1 / 2)

秋瑾(1875—1907),字璿卿,號竟雄,又稱鑒湖女俠,浙江山陰(今浙江紹興)人。

秋瑾出生在當官的人家,可是家裏沒有人讓她讀書,原因是父親秉持“這子無才便是德”的古訓。她7歲時,有一次走過書房,聽到哥哥們朗讀詩書的聲音,把她引進了書房。教書先生見這女孩聰明伶俐,便隨意教她幾個字,誰知她一學就會。先生十分歡喜,於是她就常到書房來讀書了。她父親因為對秋瑾一直非常寵愛,也就沒有阻止她讀下去。

秋瑾11歲便在當地有了些名聲。但因為她是個女孩子,盡管才華出眾,也隻能關在樊籠裏做個千金小姐。

這女孩子個性倔強,讀了書後更是佩服古代俠女英雄。她見父親在家中主宰一切,覺得男女太不平等。更加認為女子應該讀書、自主,爭取自由。

19歲時,她家遷到湖南湘潭,由父母做主,嫁給了大官僚的兒子王廷鈞。婚後生了一男一女。不久,王廷鈞到北京去當官,秋瑾隨他去京。秋瑾整天被關在家裏,像是被鎖在監獄裏一樣,精神上十分痛苦。

1900年,八國聯軍攻打北京,慈禧太後和光緒皇帝逃到西安去。王廷鈞也帶著家小,逃到秋瑾的故鄉紹興避難。一路上,秋瑾看到老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心情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一天,她和王廷鈞在紹興街上行走,見到一群人圍著一頂官轎。隻聽得縣官在轎內高聲罵道:“混賬東西,你敢和信教的人吵鬧,是想造反嗎?”

秋瑾出於好奇,擠進人群觀看。隻見有個人跪在縣官麵前。這人正是她老家過去的長工。長工見到秋瑾,趕緊向她求救。原來幾天前,這個長工的幾畝地,被一個教民霸占去了。長工叫兒子告到縣裏,縣官不問是非,把他兒子關了起來;今天縣官出來,他就攔路要求伸冤,不料縣官不問好歹,也要把他嚴辦。

秋瑾了解情況後,馬上到縣官麵前說情。因為秋瑾的家在紹興很有名聲,王廷鈞又是京官,縣官總算賣個人情,放了這長工和他的兒子,但對教會仍然不敢碰;長工被霸占去的幾畝田,還是要不回來。

縣官離去後,人們都尊敬地圍住秋瑾。大家覺得,這個女子能仗義救人,很是了不起。秋瑾心裏也很激動,對大家說:“鄉親們,我們中國太軟弱了,所以洋人可以任意欺侮我們。我們不能白白受氣,一定要報仇雪恥。怎樣才能報仇呢?一定要讀書!要學本領!”

正說到這裏,王廷鈞一把將她拉到旁邊,說:“你瘋了,洋人的事你也能隨便談論嗎?你這樣管閑事,可要闖出大禍來!”

八國聯軍和清政府訂立了《辛醜條約》後,慈禧太後和光緒皇帝回到了北京。王廷鈞和其他京官一樣,回到北京任職。秋瑾經過這次南行,思想起了很大變化。她想女子固然受男子壓迫,但是全中國人又都受朝廷和洋人的壓迫。經過長時間的考慮後,她決定不再受這個家庭的束縛,而要跳出樊籠,投身於民族解放事業。

到哪裏去呢?當時清政府派了許多青年到日本去留學,秋瑾也打算到那裏去學些中國學不到的東西。於是,她把自己的打算和王廷鈞講了。王廷鈞平時對妻子還算依順,但是聽到這個主意後,無論如何也不同意。為此,夫妻之間不斷爭吵。後來,秋瑾跳出樊籠的意誌越來越堅決,王廷鈞怕她不辭而別,便把她積存的錢都藏了起來,使她無法出走。誰知,這一來更激怒了秋瑾。她把自己的首飾托人賣了,湊了一筆錢,於1904年夏,毅然離家到日本去留學了。

在東渡日本的船上,秋瑾凝望著祖國的海岸,心潮起伏,默默禱念:“災難沉重的祖國啊,我要用汗水和熱血灌溉您,一定要使您恢複青春!”

3天後,輪船駛過黃海,抵達日本馬關。這裏是清政府與日本簽訂喪權辱國條約的地方,秋瑾到了這裏,胸中不禁冒起一股怒火。

她到日本來,不是學醫,也不是學師範,她認為學這些科目,隻能救少數人。她來日本,是要看清政府禁看的書,考查中國以外的世界,學習救國的知識和本領。她還準備結交熱血的朋友,以便一起結成力量,共同行動。初到日本時,她因語言不通,所以先進日語講習所學日語。從這時起,她就竭力尋找熱血青年和愛國誌士,與他們交朋友。

秋瑾學習語言期間,住在留學生會館裏,秋瑾新來到日本,又是個女的,大家對她格外熱情。這使她覺得,自己已經脫離了封建家庭的束縛,來到了一個可以自由思想、自由活動的天地。

很快,秋瑾在留學生會館結識了十幾個青年。加入了反清的秘密團體洪門天地會。

轉眼間,秋瑾到日本有一年了。暑假時,她想回國探望母親,同時和國內的革命誌士進行聯絡。臨行時,她去找紹興同鄉、革命活動家陶成章,希望給她介紹一些人。開始時,陶成章因為秋瑾是個女子,怕她活動不便,猶豫了一番;但由於秋瑾意誌非常堅決,他終於給她寫了兩封介紹書:一封給正在上海的光複會會長蔡元培,另一封給當時在紹興的徐錫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