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六十七

水草家娃攥著那袋花生酥死死不肯鬆手,蕭慕遠朝指尖一嗬氣,往他腋下一撓。

水草家的娃立馬就鬆了手,一臉不甘不願。

蕭慕遠當他麵從袋裏拆了塊塞嘴裏,含糊不清說著話,願賭服輸,你不樂意個什麼勁?

不公平!

怎麼不公平了?

你們兩個一定是串通好的!為了我的糖...

嘿你這話說的,你今兒找我的時候,我不就直接回家做飯了,你還呆我家門口等我做完飯跟我一塊送的飯,哪隻眼睛看見我們串通了?

水草家還是覺著這實在太不可思議,那麼醜的東西......盛陽怎麼就偏偏說像呢?!

這裏邊一定有問題。

可是有什麼問題,他又說不出來,蕭慕遠也沒撒謊,他確實從頭到尾都跟著蕭慕遠,片刻沒走開,午飯都是在蕭慕遠那蹭的,別說跟盛陽串通,就是見都沒見過盛陽。

水草家娃是真鬧不明白。

蕭慕遠揣了幾塊花生酥在兜裏,準備帶去給盛陽。

水草家娃眼睜睜看他將剩下的藏櫃子裏,饞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一口一個幕遠哥哥,叫得可甜。

蕭慕遠給叫出了身雞皮疙瘩,沒轍,回屋多拿了兩塊,往他手裏一塞。

拿去拿去。

我就知道幕遠哥哥是好人!

那當然,我不好天下就沒好人了。

水草家娃跟蕭慕遠猴急拆花生酥的德性一樣一樣的,倆人塞了老大倆腮幫子一溜煙又竄回了地裏。

臨黃昏,鐵柱子喊著收工收工,盛陽抬眼一瞧,家家戶戶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這才直起身子,擦了把汗,上了田埂。

蕭慕遠摸摸布袋,半兜子糯米糕已經給吃光了,心裏頭甚喜,抓著水袋就給盛陽解渴。

盛陽看著麵前收成了近一半的稻田,心裏琢磨明天再忙一天差不多就該完事兒了,冷不丁嘴角讓人一撬,下一刻就給塞了塊東西進來。

甜的。

蕭慕遠掰著手裏的花生酥,嘻嘻笑道,香吧?

盛陽搖搖頭說太甜。

蕭慕遠有些不可思議,往自己嘴裏也塞了塊,怎麼會,剛剛好啊。

盛陽朝他看了兩眼,盯著他總不消停的腮幫,思緒幾番輾轉,一伸手,你過來。

蕭慕遠乖乖順順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怎麼了?

盛陽瞅了眼鐵柱子,他正低著頭收拾散落在田埂的稻穀,夕陽西下,紅霞滿天,鄰裏鄉親都在都往家趕,歸家的雀躍充斥著一整片天空,生動得叫人心間一化。

蕭慕遠一臉疑惑地瞧他,盛陽定定看了他一會,冷不丁湊過去,往他嘴角一親。

蕭慕遠一愣。

盛陽無聲一笑,太甜,解個口。

蕭慕遠反應過來時臉已經能滲血了。

盛陽心想真難得,蕭慕遠這廝還能有皮薄的時候。

蕭慕遠抓著水袋往盛陽手裏塞,結結巴巴說著話,解、解口就喝、喝水吧。

蕭慕遠打心底裏覺著害臊的,他長這麼大,還沒讓誰這麼偷襲過,偷就偷吧,也不是甚大事,這要在以前他準不當回事,可這誰偷不好,偏得是盛陽。

措手不及都難以言說蕭慕遠的心情。

還有點小歡喜。

蕭慕遠是讓自個兒這心思寒磣到了。

他隻是做盛陽媳婦,怎麼還真成小媳婦樣了。

收拾妥當,這就回家,蕭慕遠走在前邊,盛陽冷不丁想起了什麼,回身開始找。

蕭慕遠走了幾步發現盛陽沒跟上來,有些奇怪,扭頭一看。

盛陽蹲田埂石頭邊上摳泥人,曬了一下午,都成幹了。

蕭慕遠心裏一動,先前那點小歡喜這一刻化成了一灘,整顆心都給澆熱了。

小媳婦就小媳婦吧。

隻要對象是盛陽,那就行了。

一連在田裏邊呆了兩天,路過鐵柱子他娘的房間時往裏邊的鏡子裏瞥了眼,蕭慕遠都覺著自個兒黑了一圈。

太陽毒辣辣的,暑氣難消,蕭慕遠一回頭買了些涼草,趕著燒給盛陽消暑。

盛陽跟著鐵柱子忙完收割的茬,隻覺腰背酸疼,難以抑止。

原以為睡個兩天就能好了,沒想過了四五天都沒緩過勁來,別的倒沒甚不妥,就是那腰疼痛難忍,猶如針紮。

盛陽頭一回趴床上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