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盛陽抬眼瞄他,等著他說。
蕭慕遠讓他瞧得喉嚨發堵,突然有些口幹,不知從何說起,低頭喝了口湯。
......
盛陽你不好奇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嗎?
盛陽一聽,大概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麵上是不驚不動,不答反問,那你呢?
什麼?
你不好奇我?
......
蕭慕遠認真想想,盛陽是沒說錯,他確實好奇,隻是從沒想過要問。
我當然好奇。
盛陽躺那沒移開視線,蕭慕遠給他吹湯的姿態笨拙又生疏,一看就知道生平頭一回幹這差事。
為何不問。
蕭慕遠又喝了口,盛陽默然。
這有什麼好問的,我問你就肯說嗎?不可能吧......
......
再說了,你高興告訴我的時候自然就告訴我了,我早知道晚知道,沒什麼區別啊。
盛陽一想也是,蕭慕遠還挺開竅,知道琢磨這些心思了,遂起了作弄的心思,一本正經裝腔作勢,神神秘秘道,我以前是個窮凶極惡的人。
蕭慕遠還喝得歡的姿態果不然立馬就沒有了,嘴上還叼著的瓜都沒顧得上咽,小心翼翼扭過頭看著盛陽。
你說真的?
自然是真。
有多窮凶極惡?
坑蒙拐騙,殺人越貨。
......
蕭慕遠沒發現嘴裏的瓜都掉了,粘衣襟上濕了塊布料。
盛陽伸手給他撣撣,沒說話。
蕭慕遠愣愣地盯了他半天,許久才回過神。
那、那現在呢?
什麼?
改邪歸正沒?
盛陽一怔,沒想他會這麼問,怔完了有些好笑,蕭慕遠縱是比起最初有所改變,呆傻倒是一點沒變。
改又如何,不改當如何?
蕭慕遠聞言,呆了好一會,心中天人交戰。
盛陽見他一臉哀怨,似有憂愁萬千,幾經輾轉,又化成一副堅決果斷的模樣。
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
盛陽哪能聽不見他這聲嘀咕,心下是給逗樂了,沒敢讓蕭慕遠知道。
蕭慕遠真是越來越討人喜歡了。
有那麼一瞬盛陽也想同蕭慕遠說說自己的事情,隻是轉念一想,既然蕭慕遠這會沒問,他也不必著急說。
想想也並非是什麼喜事,知道又能如何呢。
蕭慕遠放下碗,湊近了,抓著盛陽的手腕一本正經道,但是我告訴你,你跟了我就不能再作惡了知道嗎,你以前怎麼樣我不管,但是現在你不能是個壞人。
盛陽給他抓疼了,依然麵不改色,不是你說嫁雞隨雞。
話是那樣說,但是我不能看著你執迷不悟,我得救你,要是別人我才懶得管。
盛陽讓他說得心中一動,絲絲縷縷甜味在心頭,怎麼救?
蕭慕遠一副小事一樁的模樣,大手一揮,這還不簡單,跟著我做個好人就行了啊。
盛陽忍不住就笑,你是好人?
我怎麼不是?!
恕我寡聞,此時此刻才聽說。
你...
盛陽覺著自個兒這笑是停不下了,一翻身坐起來,將蕭慕遠拉至身旁坐下。
風輕雲淡,星光燦爛。
盛陽長久以來頭一回提了話頭,娓娓道來。
他說他家中有兄弟四個,姐妹六個,他排老九。生母早亡,自小在大房那長大。
他說他父親很疼愛他,常在眾人麵前言子女當中屬他最像自個兒。
蕭慕遠問,你爹也三妻四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