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忽然被推開了,一群人湧進來,錐兒和月兒首當其衝,朝著二人道:“恭喜恭喜,快點準備,要拜天地了。”
後麵是衛名和吳夢檀,也都笑著起哄。
茉兒被這樣一鬧,倒有些拘謹起來。她看了看大家,一張張笑臉,竟比她自己還要開心。再看向衛浩臨,終於還是說:“這些俗禮,還是免了吧。”
衛浩臨搖頭,說:“雖是俗禮,但傳承幾千年,自是有它的道理。而且,大家也不過是圖個開心熱鬧,在我看來,這個俗禮很有必要,這可以向世人表示,你是我的妻。”
錐兒道:“就是。小姐,你和溫公子雖說結為了夫妻,可是根本就沒有行夫妻之禮,算不得正式夫妻。這次,可一定要把這禮補上,好歹也是終身大事,怎麼能兒戲?”
茉兒雖然淡淡的搖頭表示拒絕,可心裏也有點期待。因為大家的熱情,也因為,沒有得到,終歸有些遺憾。試問,成親,是每個少女的夢,總幻想著過了這道瑰麗的門,能邁進一個新的世界,與那個眉目如畫的青年人,結成一世的夫妻。
可是她和溫暖茗,沒有儀式,也沒有洞房之夜。
衛浩臨見錐兒舊事重提,雖然心裏不問不說,看茉兒和錐兒的表情,卻也能猜出幾分,可見茉兒和溫暖茗的婚禮竟然是草草了事。那麼這次,更應該好好彌補她了。
茉兒半推半就,點點頭。眾人哄然叫好,說:“走吧,馬上去準備,一定辦一場熱鬧的婚禮。”
眾人哄然散去,自去準備。吳夢檀留了下來。茉兒知道他有話要說,便問:“你怎麼也在?他搶了你的新娘,破壞了你的親事,你怎麼反倒沒事人一樣,還要替他張羅?”
吳夢檀笑道:“命裏有時終須有,我仍然在等著你啊。”
茉兒微微低頭,眼有些濕。良久,才低聲說:“吳夢檀,茉兒何德何能,遇見你這樣的知己。”
“哈哈,你怎麼越來越像個小孩子,感慨良多啊。還是那句老話,如此感激我,那就以身相許。”吳夢檀哈哈一笑,自己找個椅子坐了下來。
茉兒笑一下,抬起頭,替他倒了杯茶,也坐下來,調整了一下情緒,說:“我知道,在這件事當中,你做了中間人,也算得上大媒人。怎麼,現在可是有話要說?”
吳夢檀看著茉兒,很嚴肅很一本正經的說:“怕你心有芥蒂,所以來和你夢囈幾句。也算是我為自己解解心結。”
茉兒點頭。
吳夢檀說:“溫暖茗是走了,以你對他的了解,他會不會再回來?”
茉兒想了想,點點頭,說:“會,他會找我爹吧。”
“嗯。他是傳統而古板的人,對家族觀念很重,不會放棄的。你想過沒有,如果真的搬出你爹,你要怎麼做?”
茉兒沒說話,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放下茶杯,這才說:“我心意已決,無論他搬出誰,我都不會放棄孩子的。你別勸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要用舊眼光看人等等。可是人都是經驗動物,不經曆,又怎麼會長教訓?既然有了教訓,又怎麼會輕易的放棄觀念?發生在我身上的悲劇,我不想在我兒子身上重演。從今往後,他是他,我是我,我們沒有關係。”
“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真的和你沒關係?”
茉兒嘴硬,說:“當然沒關係?”
“嗬。”吳夢檀笑了一下,說:“林不念,林不念,不念的是什麼?是過去的回憶,還是過去的婚姻,還是你對他的感情?”
“胡說,我和他能有什麼感情?”茉兒矢口否認。
“可你們終究是夫妻,還有一個孩子。”無論發生過或沒發生過什麼,這是事實。
錐兒皺起了眉頭,想起往事,真是想放下又得拈起。長長的歎息,堅決的說:“孩子是我自己的,和他沒有關係。他既沒有盡到生的責任,也沒有盡到養的責任。”
“那你想讓他做回女人,重新生個孩子嗎?”
茉兒忍俊不禁,歉然說:“也許你說的對,我就是在自欺欺人。可是不如此,我又怎麼說服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我以為你和別的女人多少應該有些不一樣,可沒想到你還是葉公好龍。你們不過是一日的夫妻,難道你要為此守一生忠貞?”吳夢檀捉住茉兒的手,從自己的額頭上拿下。
茉兒低頭,說:“不是為了這個理由。我曾經在溫家列祖列宗麵前許下過誓言,此生對他不離不棄,無論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