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青牛妖王一聽,頓時暴跳如雷,“老子管你這些勞什子!你少在這嘰嘰歪歪、婆婆媽媽的!
“別忘了,你能突破元嬰,全靠本王不辭辛勞從前十號洞窟中取出那珍貴無比的紫幽丹贈予你,你如今竟這般不知感恩!本王此刻要吃人,你若不給,那便休怪本王自己動手挑選了!”
說罷,他眼中凶光閃爍,作勢便要朝人群撲去。
洪成真麵色陰沉似水,雙手緊握,指節泛白,牙關緊咬間腮幫鼓起一道棱線,片刻後,目中決然之色一閃而過。
“休要怪祖師未曾給你們生機,眼下便自行決鬥吧,勝者得以存活,敗者則以肉身侍奉妖王大人,也算死得其所。”
其聲方落,一名弟子神色驟變,毫不猶豫地轉身疾奔。
洪成真見狀,眼神一寒,抬手遙指,一道刺目光束瞬間暴射而出,直直洞穿那弟子的後腦,血花飛濺之際,隻聞他森冷喝道:“敢逃者,唯有死路一條!”
一眾弟子與長老們本就深陷絕境,此時聽聞此言,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也徹底泯滅,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下,眾人的神情漸漸扭曲猙獰,仿若被惡魔附身一般。
刹那間,喊殺聲轟然四起,法力縱橫交錯,洶湧澎湃的力量將四周空間震得嗡嗡作響,仿佛下一刻便要崩裂開來。
短短片刻,一具具殘缺不全的軀體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紛紛墜落,鮮血汩汩而流,彙聚成河,刺鼻的血腥氣彌漫開來。
幸存的弟子們癱倒在地,大口喘著粗氣,衣衫襤褸破碎,滿身血汙,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溫沁兒俏臉蒼白如紙,美眸中滿是驚恐與震駭,她委實難以想象,僅僅是妖獸的一句話,竟讓這同門弟子們自相殘殺,而身為一派祖師的洪成真,居然就這般冷眼旁觀,無動於衷。
“洪成真難道看不出來,玉溪山若就此覆滅,他又豈能獨善其身?當真是愚蠢至極!”溫沁兒貝齒緊咬下唇,暗自思忖道,嬌軀也因憤怒與不解而微微顫抖。
楊夢然仿若置身夢魘,怔怔地望著眼前那血腥而殘酷的一幕,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跌坐在地,嬌軀不受控製地顫抖著,手中緊握著的丹藥也滾落於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嗯?小娃娃,你未曾參與方才的廝殺吧?”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青牛妖王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到楊夢然身前。
他伸出兩根粗壯如柱的手指,輕輕一拎,便將她提了起來,如同拎著一隻毫無反抗之力的小雞崽。
“哼!他人皆獻上人體寶藥,你卻兩手空空,既如此,便拿你自身來填補這空缺吧。”青牛妖王咧開大嘴,露出一排尖銳的獠牙,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
楊夢然嚇得花容失色,麵色慘白如紙,在空中拚命地扭動著身軀,雙手胡亂揮舞,惶急地連聲呼喊:“妖王大人饒命啊!奴家知曉一法,可為大人獻上更多的人體寶藥!奴家識得玉溪山的陳憶!”
“他對奴家言聽計從!乃是海沁煙最為寵愛的弟子,隻需他前來,這玉溪山的弟子們必定會乖乖地一個接一個送上門來!”楊夢然語無倫次地叫嚷著,眼裏滿是急切和一抹陰狠。
青牛妖王聽聞此言,銅鈴大眼中光芒閃爍,心中暗自思忖。
海沁煙最寵愛的弟子?此前蒼鷹妖王似乎提及要聯合赤焰妖王去找海沁煙的麻煩,也不知現今狀況如何。
那蒼鷹妖王向來膽小怯懦,是個怕死的孬貨,若無十足把握,想必不會貿然行事,不過即便未能成功,料想也會讓海沁煙這個老女人吃些苦頭。
倘若海沁煙閉門不出,來的隻是其弟子,那正好拿來果腹,若是她親自前來,自己便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此言當真?”青牛妖王瞪著楊夢然,聲如洪鍾般問道。
“千真萬確!千真萬確啊!”楊夢然忙不迭地點頭,發絲淩亂地披散在臉頰兩側,盡顯狼狽之態。
“哼!你若膽敢欺騙本王,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青牛妖王冷哼一聲,猛地鬆開手指。
楊夢然雙腳著地,踉蹌了幾步後,終於穩住身形。
此時的她,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她深知,隻要自己傳訊說想見陳憶,那個死心塌地的蠢貨定會毫不猶豫地趕來。
在她眼中,陳憶不過是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賤骨頭,能為自己送死,那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
楊夢然強自鎮定下來,顫抖著雙手從懷中掏出傳音符,調動體內靈力,開始小心翼翼地感應陳憶的氣息,心中默默祈禱著這個死舔狗能盡快趕來,好讓自己徹底擺脫這生死危機。
“敗類!畜牲!人渣!楊夢然你真是我見過最厚顏無恥的人!”溫沁兒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