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紀元曆三二一八年六月十五日
事實上,在我決定寫點什麼將在這個世界發生的一點事記錄下來時,距離這一天已經足足有四年,我能自如運用這個世界的語言文字的時候。
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小鎮內的建築,人們的衣著,語言,行為都變了。甚至,就連我自己的身體相貌都與以前大不相同。一切,都變了。
還清晰的記得蘇醒的這一天,我穿著與自己看起來隻有四五歲的身材不太匹配的黃色刺繡長衫蜷縮在街道旁,目光從初始的恐懼變成茫然最後變成淡漠。淡漠的看著行人以同樣淡漠的眼光看我一眼,然後從我身邊匆匆走過。
星月紀元曆三二一八年六月三十日
大概是這一天吧,記不大清了。那時候每天幾乎都要餓肚子,一餓肚子,體內那家夥就開始不安分,很難受,還真沒心思掰著手指頭去計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
偶爾一天會有一個或兩個熱心的老人家會送來一個還冒著熱氣的饅頭,出於父母親從小的教育,每當這時候,我都會報以羞澀及感恩的微笑。吃完饅頭,短暫與饑餓分別後,就開始我每天的功課,對著頭頂的天空發呆或者閉著眼睛回想一些往事,末了,心中總會默念一句,你們還好嗎?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這兩天終究沒再出現熱心的老人家。就在這天,臨近黃昏的時候,徹底餓了兩天的我終於支撐不住,意識開始模糊。這並不是個好現象,我清楚的知道當我意識完全消失的時候我會幹出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瘋狂的事。
我努力想保持清醒,但隨著體內那家夥一波比一波強烈的反抗,最終還是暈了過去,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個畫麵,是看見兩個穿著某種製服帶著兩隻幾年後我才知道叫本命源獸的東西的人向我走來。與普通行人不同的是,他們身上傳出的是熟悉且又陌生的波動,源力的波動!
星月紀元曆三二一八年七月十二日
孤兒院裏有著幾十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每天吵吵鬧鬧的,很熱鬧。
這是我來到孤兒院的第三天。三天前我從那地上鋪滿床單的簡陋木屋醒來的那一刻開始,每到吃飯的時候就會有一個中年婦人將一碗飯發放到自己手上,從陌生的街道旁換到一個陌生的院子,對我來說也算不得太壞,至少,以後自己不用再為挨餓發愁!
孤兒院不大,院子中央掛著一塊看上去有些年數的木匾,上麵寫著兩個我直到兩年後才認識的字,清雪。很清新高雅幹淨的名字,不過我始終覺得這兩個字與整個有些破敗的院子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大概距離這天一年多以後我才知道,我是因為那兩個穿著製服的家夥才進來的,不過最終那兩家夥的去向孤兒院沒有說,我也就沒問。
星月紀元曆三二一八年八月二十四日
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幾乎很少說話,起初是說不了,原因是聽不懂,後來是不想說,沒有任何原因。
孤兒院的孩子們經常會為了一些事大打出手,讓我出乎意料的是院方竟然對孩子們的打鬧不聞不問,隱隱還有些支持。反正缺不了胳膊少不了腿,所以一般是看不見院方出麵製止的。
幾十個孩子中,讓我關注的不是那幾個打架最厲害的家夥,而是一個比我大三歲的漂亮小女孩。我向院裏報的是四歲,她,七歲。宿舍不分男女,她就睡我邊上的鋪。
安冰怡,很好聽的名字。她跟我一樣很少說話,我在孤兒院為數不多說的幾次話都是與她,由於掌握的詞彙不多,兩人交流的很困難,但看得出來,她很開心。這段時間內,我不止一次看見她被其它小孩欺負。與別的女孩不同,她不怎麼哭,最多也就低頭沉默。不知道是天氣還是什麼原因,她的鼻子總是通紅通紅的,很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