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不勝寒,駕在戰神格裏芬獸之上騰空而起,更加嚴寒難耐,尤其是當風自上而下劃過肌膚的時候。
“做……做什麼……”雲之曦焦慮地向下看,遊天樂和篝火越來越遠,逐漸變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遙不可及,反而是距離天上的星月更近了一點。
“這你都不知道?飛高一點把你扔下去,看你死不死。”柳飛岩故意湊近白羽耳邊,語調平緩,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地傳達到白羽那裏。
“你……”果然還是上當了!雲之曦抱緊戰神格裏芬獸。
“哈哈……”柳飛岩大笑:“瞧你嚇的,我要是真要殺你,剛在下麵就可以把你殺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那你到底想幹嘛!”白羽有些不耐煩,這個柳飛岩真是太可疑了!
“我說了,我會給你一個解釋,但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可以給第三個人知道,所以我隻能出此下策,這樣就沒人可以聽到我們的談話了。”
戰神格裏芬獸已經飛得老高,四下望去空無一人,決不可能被人偷聽去。
“現在沒人了,你說吧。”屢次無端被戲弄,加上早已與柳飛岩心生芥蒂,一向溫婉的雲之曦也沒了好氣性。
“小曦,你知道三族的由來嗎?”白羽的心緒皆在天籟小築盟主可理解的範圍之內。
“知道。”為什麼每次提到自己的身世都會說到三族的由來呢?之前找袁守城卜卦的時候也是,現在又是這樣。
“知道就好。你的長相和言行舉止並不那麼像仙族。”柳飛岩繼續說道。
“你既然知道我並不是雲大哥的妹妹,那就應該猜到了我未必和大哥一樣是仙族的。”雲之曦轉身看著身後的男子,慢慢摘下發髲,金色短發逐漸顯露出來,與血紅之眼交相輝映,那樣的與眾不同:“我本就來自軒轅墳,我的力量來自創世之神盤古,我是妖族之人。”
“嗬嗬。”柳飛岩笑著微微搖頭。
“你笑什麼?”白羽見他這般反應,倒是意外。
“我原本隻覺得你冒冒失失,又有點呆呆的,沒想到你竟還懂得喬裝隱藏自己,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
“切。”雲之曦偏過頭,懶得與他多做解釋。
“不過這樣也好,小雲給了你一個身份,這樣也就不會有人發現你並非三族中人。”柳飛岩仰起頭,麵帶微笑。
“什麼!”並非三族中人,開什麼玩笑!白羽猛然轉頭,直直地盯著身後的男子:“我怎麼不是三族中人了?一戒大師早就確認過了,我是妖族之人。”
“你不信?”
雲之曦搖頭。
“那我證明給你看。”說著,柳飛岩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這把匕首和其他匕首不同,並不是由任何金屬製成,刀身呈現和祭邪之弦相似的紫紅色,縱使此刻明月高懸、月光皎潔,匕首依舊暗淡得反射不出一絲光線。
“你要做什麼?”雲之曦警覺的退卻幾分,大概當日柳飛岩就是用這把匕首割傷自己的。
不等白羽反應過來,柳飛岩飛快地拉住雲之曦的手臂,割開一道口子,然後奪過祭邪之弦,將她的血滴在弓上。這時,所有的鮮血都滲透到祭邪之弦中,弓身也在微微顫抖,好像有了共鳴一般。
不等白羽開口,柳飛岩又挽起袖口,在自己手上割下一刀,同樣將血滴到祭邪之弦上,他的血卻順著弓上的紋理流了下去,跟之前的情況完全不同。
“怎麼會這樣……”這就是那一夜柳飛岩襲擊自己時做的事情嗎?為什麼會這樣?
“有一件事情,連小雲也未必知道。”柳飛岩故意停頓了一下:“祭邪之弦是我家先祖所有之物。一千年前,先祖妖族女白羽柳嬌嬌為了封印魔之眼而獻出自己永恒的生命,她所擁有的祭邪之弦也自此遺失,七年前祭邪之弦在軒轅墳附近重現江湖,我就知道我們會有見麵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