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扇輕輕扇動,卷起一陣陣巨大的氣浪,狂風肆虐,席卷向越來越靠近的血色人影。
血色人影沒有實體,狂風中隻略略扭曲了一下,速度竟是半分不減。
彌漫的血氣越來越粘稠,仿佛還能聽到血水流動的“汩汩”聲。血河長流,血浪翻騰,血色人影借著血海之勢,“喋喋”怪笑著伸出越拉越長的手臂,向著白袍男子抓來。
白袍男子麵色微變,掌中玉骨扇被他拋起,銀色的光華大盛,利箭一般插|入前方數個蜂擁而來的血色人影裏。血色人影淒厲的大叫著,在銀光的照耀下,血色稍稍暗淡了些,卻並未給它們造成太大的傷害。
丹田內真元狠狠鼓蕩著,白袍男子身上浮起一層淺淺的白光,一件精巧的內甲顯了出來,其上鐫刻著一道道隱約的密紋,瞧著品質不凡。
這瞬間工夫,血色人影已是撲到白袍男子身前,爭前恐後往他體內鑽去。先是撞到了白袍男子外放的護體真元,血色跟著白色互相抵消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聲。
血色人影悍不畏死,越聚越多,很快將白袍男子體表染得血紅一片。
不大一會兒,白袍男子外放的護體真元盡數消融,血色人影直接貼上了那件精巧的內甲。
“咯吱!咯吱咯吱!”
刺耳的聲響不絕於耳,好似被無數尖銳的利牙啃咬,堅韌完好的內甲光華逐漸暗淡,光滑的表麵慢慢變得坑坑窪窪,沾上了深深淺淺的血色,轉瞬便出現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洞。
白袍男子毛骨悚然,嚇得恨不得暈過去,唯有拚命鼓動真元,盡數朝著內甲灌輸進去,企圖以此擋住血色人影的侵襲。怎料巨量的真元灌入內甲,竟像是石沉大海一般,連著一朵浪花都沒能掀起。
“……什麼東西?!”白袍男子眸底閃過驚懼之色,心神終於失守,“我、我認輸了!那鑰匙我不要了!快將這鬼玩意兒收起來!”
蒲存西暗暗冷笑,又如何能放過這白袍男子?
早先長春宮兩人、丹霞宗三人、加上五行宗那李姓弟子圍攻他與祁藍衣,將他們壓得狼狽不堪,現下風水輪流轉,角色反了過來,蒲存西不想著擊殺白袍男子、報了那一箭之仇才奇怪。
血色人影終是將白袍男子牢牢困在中間,銀色內甲完全腐蝕殆盡,直接接觸到白袍男子皮膚。
“啊啊——!”
白袍男子像是遭受到了極致的痛苦,大張著嘴巴發出淒厲的慘叫,兩個眼珠子凸了出來,白淨的麵上青筋暴露,瞧著極為猙獰可怖。
血色人影看到可趁之機,倏然一閃化作一道道血影,從白袍男子大張的口中鑽了進去。
白袍男子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喉嚨裏發出古怪的咕嚕聲,裸|露在外的皮膚下浮起一層血光,血肉高高鼓起,整個人驀地的炸了開來,化作一團迷蒙血霧,成為了血色人影的一部分。
血色人影漫無目的地遊蕩了片刻,紛紛聚攏在一起,盡數回轉那柄血色長刀裏,被蒲存西重新收回掌中。
“噗!”
蒲存西渾身一顫,麵上一陣異樣的潮|紅,猛地吐出一口殷紅逆血。
早先在上一方空間,蒲存西因著通關鑰匙被人圍攻追趕,一路奔逃本是受了傷,剛剛又跟著祁藍衣一道麵對五人強攻,這會兒勉強施展秘法擊殺白袍男子,竟是受了秘法反噬。
幸好情況不算太嚴重,尚在可控製的範圍內,暫時不會對他戰力造成很大影響。
蒲存西深深吸了一口氣,體內真元流轉而過,帶起一陣微涼的氣流,胸腹間的痛楚稍稍減輕了些,這才凝神向著祁藍衣處看去。
這一眼看去,蒲存西原有的一點小得意還未出現苗頭,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幹!
隕星峰弟子都是怪物麼?!
慕煙華是這樣,祁藍衣也是這樣!
蒲存西自問動作不慢,擊殺白袍男子就是片刻工夫,祁藍衣不知施展了何種秘技,剩下的兩名丹霞宗弟子、五行宗那名李姓弟子居然已是全部殞命,此刻正靜靜立在慕煙華身側,向著他看過來。
“看我做什麼?”蒲存西鬱悶地移開視線,抬手一指那名努力減少存在感的三清齋弟子,“就剩他一個人了,你們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