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巴泰隨後看著李之芳轉變了態度,便誇獎道:“王大人好眼力,李大人看來是個苗子,日後定會高升。”
“哪裏,哪裏,謝謝金大人的褒獎,謝謝褒獎。”李之芳眉笑顏開,急忙低頭回謝。
“李大人,要想前途有道,就須挺身報效朝廷。要報效朝廷,就須盡職盡責,要盡職盡責就是做好本職。要想做好本職,對你而言就是你要力參邪官。力參邪官,就是要像皇上搬倒其深惡痛絕的鼇拜集團一樣,把其羽翼全部拔掉,把誤國之臣,把誤你前途之臣,把平時在朝中好起事之臣,把有不軌之舉之臣,幫皇上全部除掉,為國除患,功莫大焉,皇上會喜歡你的。”金巴泰又對李之芳言道。
“對,對,金大人言之有理。如今皇上就是痛惡殘留在朝中的有鼇拜之嫌的臣子,李大人,可會深挖?”王熙扭過臉來,反倒激將起李之芳來。
李之芳聽後,幹瞪起雙眼瞅著王熙大人,又扭臉瞅瞅金巴泰大人。三人不禁對視,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很大,落在宮中飛簷上的一群灰鴿子被驚得“呼啦啦”地飛走了。
三人笑聲嘎然而止,不約而同地手搭涼棚朝天空望去。那群鴿子在他們頭上盤旋一圈後,徑直朝宮外飛去,直至化為一個個黑點兒。
魏裔介這幾天一連在朝中處理公務,每晚深夜才回家睡覺,可第二天他卻和以往一樣,早早就起床了。
“老爺,您昨晚什麼時候回家的?奴婢都沒查覺得到。那桌上的書籍,一個是昨天中午廣平府的知府放的,說是讓你看後為其府誌作序。那一個是昨天下午吳梅村送來的,讓您過目後亦為其作序。”
王夫人言完後,魏裔介看了看桌上的書,說道:“先放一放吧,今天還要早朝。夫人,你看我穿上這件皇上昨天剛賞於下臣的新朝袍,是不是顯得我這五十過半的人還依然精神?”魏裔介邊穿新朝袍,邊照著鏡子問夫人。
“精神,老爺您看上去比以前更精神了,更年輕了。您的心情比以前更好了。”王夫人扶著魏裔介言道。
“是啊,自從幫著皇上除掉鼇拜以後,我的心情暢快多了。皇上鏟除了一個惡魔,眾臣搬倒了一座大山,這不終於等到皇上親政了,我也終於可以幫著皇上料理國家政事了。千載難逢啊!”魏裔介激動地言道。
“老爺終於又可以持魏征之論,舉姚崇、宋璟之策,幫著皇上治理國家了,奴婢好為老爺高興呦……”夫人邊幫著魏裔介穿戴好朝袍,邊幫其整理著衣束。
“唉呀!外麵飄起雪花來了,越下越大,老爺再加些內衣吧?”王夫人推門看著天空,對魏裔介關心地說道。
“不必了,我不覺得冷,今冬第一場雪啊,瑞雪兆祥年,來年老百姓又有好收成了。”魏裔介望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高興地對夫人言道。
說完,魏裔介便告別夫人,踏著雪花,徑直朝宮中走去。
雪真的越下越大了,地上積雪轉眼約摸一指來厚了,整個京都仿佛一下子披上了銀裝。
魏裔介沒有乘轎,他獨身一人在雪中走著,任憑雪花落滿雙肩,他偶爾伸手接住幾片如飛絮般的雪花,愜意地端詳著。
魏裔介一路走著,高大的背影後麵,留下了一串筆直的腳印。
不一會兒,已至皇宮保和殿。
康熙帝今日也顯得特別精神,待群臣站定後,他道:“朕親政這短短幾年來,如今已是國運昌盛,君民同心,天下穩定,這都有賴於諸位愛卿的辛勞,朕對諸臣深表敬意。”言完,康熙帝用喜悅的目光一一掃視諸臣後,又道:“魏愛卿,朕交由你主辦的河務一事,現今進展如何呀?”
“回皇上話,自從皇上下令讓臣主辦河務及漕運一事後,臣謹遵聖命,攜其他諸臣便著手研究治河一事。如今在當地廣大官民的共同協作下,象淮河、黃河等處的隱患都得到了一定的排除。不過還不徹底,現在又遇枯水期,當地官民正抓住這有利時機加緊施工,力爭使這多年的水患之河變成汛期可安全泄洪,枯水期可有蓄兩岸流域之民用水,最終能讓其成為可隨意調節的良河。不過這需要時間,不是一時半載就可達到的。”魏裔介答道。
“是啊,自古以來治河都是利及萬民之事,不過這都不是一年兩年就能見效的,朕深知這需要時間。不過魏愛卿要常抓不懈。”康熙帝依情有理有據地言道。
“臣牢記聖命。”魏裔介答道。
時間在皇上與諸臣議事的一問一答中,悄悄流逝。
轉眼又到了退朝時,康熙帝身邊太監道:“有本上奏,無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