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裔介聽後不無感慨地言道:“臣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十年前,皇上尚幼,鼇拜掌權。臣曾向朝廷建議,這據雲南的平西王吳三桂,據廣東的平南王尚可喜,據福建省的靖南王耿精忠。清廷本來想讓這手握重兵的三藩王鎮守地方,作為南疆的屏障,但是他們因手握重兵漸生異心。特別是吳三桂,在他誅殺了明永曆帝以後,臣便覺得他所處地理環境特殊,在加上其手上所握的軍事重權,隨著時間的發展定會慢慢萌生異心,可能會直接對我大清構成威脅。於是當時臣便提出:滇、黔、川、楚諸地,應以精兵鎮守要地,倘戎寇生心,恐鞭長莫及,荊襄乃天下腹心,宜擇大將領精兵數千常駐其地,無事則可控扼形勢,以銷奸寇之萌;有事則提兵應援,可以據水陸之盛。當時臣想這可是百年久遠之計,而非今日一時之謀也。臣這如此事關清政府安危的奏疏,竟然被鼇拜推諉一旁。為此,當時臣也曾想這是不是鼇拜一夥擔心這樣做會刺激吳三桂或是其因循苟且,姑息養奸!臣也不得而知,後來此事就擱下了。當時朝中的環境是非常不宜提及三藩以上諸事的,但是關係到國家的安危,臣不得不冒險向朝廷提及此事。後來為此事老夫還險遭暗害。不過臣不怕,為了大清國臣可挺身而出與那些卑鄙的伎倆做堅決鬥爭,臣深知邪不壓正,那些匪賊卑鄙的行為會不攻自棄的。盡管這樣,在後來的一些時日裏,臣還不間斷地向朝廷提醒著、防範著三藩之異舉。但由於種種原因一直不被朝廷完全重視。但是臣還是覺得此事關乎國家安危之大事,如此擱置極為不妥,繼而又上疏,請將駐守武昌的湖廣總督移駐荊州,以控要害!”
“魏大人這一諫言終被采納。”特使插話道:“不但此地方武裝得以應用,就連皇上如今派的這支精兵勁旅也將依公十年前所言,首先赴荊襄鎮守。這些正與您十年前的舉措不謀而合、如出一轍。如今朝廷已控製了吳三桂之子吳應熊,在審訊他時其無意中說道當時曾有意恐嚇魏公。”來者說到此,魏裔介僅微微地點了點頭。繼而特使又言:“現今滿朝文武一致認為閣老有先見之明!”此時的魏裔介對十年前的自己的奏疏不被采納,也隻能深感痛心,顧自興歎了,但他依然默默關注三藩之事,並沒有置身事外之意。
“把地圖拿來。”魏裔介吩咐道。
眾人急忙取圖讓魏裔介展閱,魏裔介據圖指道:“吳三桂野心勃勃,肯定會在這裏揮師北上。我大軍隻要先力守荊州,這樣吳三桂便無法越過荊襄,吳三桂越不過荊襄大清國就安然無恙,再者我軍應考慮到如今賊勢正鋒,易守難攻。為避鋒芒我軍暫且可采取如此措施:首先能守而後方能戰耳。這樣吳軍最終必將陷入我軍與南方各地的包圍之中,而後再一舉擊潰。這就是眼下應首先采取的戰略。”
“在下已牢記魏公所言方略。我等因戰事緊急不便久留,必將魏公之策一字不落地專稟皇上,這是皇上順便送於魏公的書信還有幾匹綢緞與百兩黃金,請魏公收好。魏公就在府中靜候佳音吧!”
魏裔介再次跪頭向皇上致謝,並預祝大軍乘勝前進,凱旋而歸。
就這樣特使一隊人馬告別魏裔介,步出魏府揚鞭疾馳而去。
依魏裔介之策,吳三桂變亂局勢終被控製,但因先前沒有急時鏟除,待如今徹底消滅則用了兩三年時間。這場叛亂給清政府在財力、人力上消耗很大。
又是一個春花爛漫的時節,魏裔介正在他的肯逸園中的島亭上放杆垂釣。侍從拿著信件向他走來:“老爺,大少爺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