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離開,門被輕輕推開,又緩緩合上,發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音。
走出茶室的時候,溫漾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以為今天的糟心事已經結束的時候,卻看到停在路邊的一輛加長轎車。
帶著白手套的司機立在一旁,遠遠地朝她鞠了一躬,打開車門。司機身著筆挺的黑色製服,遠遠地朝她鞠了一躬,隨後為她打開了車後門示意。
溫漾歎了口氣,走過去,坐到車裏,一股淡淡的皮革香與木質內飾的沉穩氣息交織在一起,迎麵撲來。
裴玄予顯然是已經等她很久了,他雙腿交疊,一手輕輕搭在膝上,手腕掛在車窗外麵,夾著一支快燃盡的雪茄,散發出淡淡的煙草香與木質雪茄盒的混合氣息。
等溫漾坐進車裏,他也沒有多餘的寒暄,那雙深邃的眼眸直接望向她,聲音低沉:“難怪今天去度假村的時候,延川沒讓我們進剪彩的會場。”
溫漾知道他說這話的目的,並不是想單純和她聊剪彩儀式的事情。
“您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就直說吧。”
裴延川剔她一眼,“怪我一直沒把你放在眼裏。”
溫漾忍不住想吐槽,不愧是爸爸和兒子。
果然,說話的風格都很像。
卻聽他繼續說,“否則,我早就該看出來,你和知念的眉宇間還是挺像的。”
原來他也知道了,她是徐知念的女兒。
溫漾抬頭,目光與裴玄予那深邃如潭的眼眸相遇。
裴玄予無奈的一笑,那笑容裏帶著幾分複雜與感慨。
“如果你母親早點和我坦白,其實我也可以把你接進裴家住。”裴玄予惋惜地說。
溫漾抿緊唇,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泄露。
她在他看似可惜的口吻中平靜開口,“這是你的想法。我沒有隨便喊人爸爸的習慣。”
像是她的話十分可笑,裴玄予冷哼了句,“你沒有隨便喊人爸爸的習慣?那你以為,我們裴家是想進就能隨便進的地方?”
溫漾嘲弄地扯了下嘴角,“那剛好,您沒有隨便認女兒的習慣,我也沒有隨便認爸爸的習慣,誰都別互相難為誰。”
裴玄予手上的雪茄燃盡,他直接在車子外側門上倒著摁滅,“呲嚓”聲響起。
隨後他換了個口吻,凜冽的眼底笑意全無。
“那你說,你想要多少,離開我兒子。”
“我和你媽已經是結婚的關係了,所以你和延川,最多也隻能是哥哥和妹妹的關係。”
“裴家不允許有爆出任何醜聞的可能性發生。”
他像是看什麼無關緊要的人一樣,隨意地再看一眼溫漾。
“我這個兒子,從小就叛逆得不像話,就像三年前,為了一個你,和家裏決裂,把我給他鋪的路全都斷了。”
溫漾靜靜地聽他說,一直沒有發表她的意見。
直到此時才像回過神來一樣,她心裏像是壓了股氣,“行啊,那麼裴氏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能給嗎。”
“不是想要我和他做兄妹嗎,既然想讓我喊你一聲爸,是不是也得給我這個便宜女兒一半的家產。”
裴玄予似是也沒想到,一直沉默不語的溫漾,是憋了個大招。
能叫他一聲“爸”,還像是他占了她天大的便宜一樣。
還敢獅子大開口,想要裴氏一半的股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
他隻覺得血壓飆升,正要開罵的時候,她那兒的車門從外麵被人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