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漾人是半拖半拽從車裏,被裴延川拉出來的。
應該在北區參加剪彩儀式的人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她麵前。
“明明讓你來參加剪彩儀式,怎麼?項目一落定,就開始翹班了?”
他一手扯著她的手腕,嘴角銜笑,整個人張狂又放肆,明擺著自己親爹坐在車裏,卻像是沒看到一樣,招呼也不打。
他的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到了加長轎車的屁股後麵,連車頭都沒打直,就這麼直愣愣地占了大半個車道。
他視若無睹地拉著她就往他車子方向走。
人是笑著的,抓人的勁卻帶著股氣。
溫漾的手腕都被扣得生疼,她不禁掙紮起來,得空就想擺脫他的桎梏。
坐在另一邊的裴玄予也下車,站到車門邊喊他名字,“裴延川!你當你爹這個活人在這兒是死的嗎!”
裴延川頂了頂腮,一邊是手裏使勁在和他強的人,另一邊是什麼都喜歡來橫插一腳的老爹。
他停步,轉頭懶懶散散地朝裴玄予落一眼,“您今天百忙之中,怎麼有空來管我這兒的閑事。”
當著他爹的麵,毫不收斂,囂張至極。
“我要是再不管!我看以後不僅是度假村了,連裴氏集團我看你都不讓我進了吧!”
“您說笑了,裴氏您手裏不還抓著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嗎,誰敢不讓您進。”
溫漾趁著他們說話的空隙,掙脫開他的虎口,往旁錯開幾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裴延川餘光瞧見她這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輕“嘖”了一聲,斜溫漾一眼。
“怎麼了,和我爹聊了這麼久,久到和我之間的關係,又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隻是在你爸麵前,不想和你走那麼近。”溫漾低頭不看他,語氣裏帶著冰冷與疏離。
裴延川也不惱,看著她的發頂,栗色的長卷發隨風吹起,露出低垂著的雪白脖頸。
他撩起眼皮,朝裴玄予開火,“老裴,你們聊了什麼,我好不容易才有點追回來的人,怎麼又給你攪黃了快。”
裴玄予聽起自己的親兒子,話裏話外,沒有一句話是尊重他這個父親的,臉色被氣得又青又紫,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
“我和她聊了什麼?你怎麼不問問她剛剛獅子大開口,想要什麼?”
裴玄予說著,手指向溫漾,眼神裏滿是憤怒與輕蔑。
“人家一開口就想要裴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自己看聽聽,她要的這是什麼?想著傍上你就拿走一半裴氏集團?”
“她以為她是誰?裴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你要不要問問她,剛剛是不是這麼說的!”